朱元璋闭上了眼眸,眼中滴滴浊泪涌动。
花开又花谢花漫天,是你忽隐又忽现。
朝朝又暮暮朝暮间,却难勾勒你的脸。
我轻叹浮生叹红颜,来来去去多少年。
半生的遗憾谁来写,唯有过客留人间。
不知为何,朱元璋的脑海中好像响起了一首从未听过的旋律,这听着就感觉咱老朱家又要死人了。
“你当着大明列祖列宗的面,指天誓日的说,你对朕这个嫡孙尽到半点做爷爷的义务没有!
还有皇奶奶,皇奶奶没死之前,她是怎么对待朕的,在她死后,你是怎么对待他嫡亲孙子的,你说!
你当着我外公的面,你告诉他,你是怎么对他的嫡亲外孙的!
你当着我母妃的面,你告诉她,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亲子,对待朕这大明嫡出!
还有我这早夭的兄长,你说!你跟我兄长说,在他死后,怎么待他嫡亲弟弟的!
你薄情寡义,刻薄寡恩,你也就是欺负他们死了!但凡他们有一个活着,你默许吕氏欺压朕一个试试!”
朱允熥指着朱元璋,句句诛心。
这一个个牌位,上面的明晃晃的字,让朱元璋心虚得压根不敢直视。
刚刚直视一眼,朱元璋就好像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杀气。
尤其是那最显眼的一个排位。
开平王常遇春!
朱元璋好像看到了一个跨马提刀的大将,站在朱允熥身后,怒视着自己。
“陛下节哀,无上皇节哀。”
太监侍女高呼道。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下去真不得了了。
“朕未出生丧外公,出生丧母,四岁丧兄,四岁丧祖母,十三岁丧大舅舅,十四岁丧父。
十四年间,朕在皇奶奶和兄长的庇佑下,过了四年好日子,洪武十五年五月,兄长薨,同年八月,皇奶奶薨。
朕的整个童年,不是丧这个亲人,就是丧那个亲人,卧薪尝胆,四岁之后朕过得如履薄冰,还被骂做野孩子。
朕也想问问你,朕这个大明嫡长子朱标和太子正妃常氏所出之嫡子,怎么就成了一个野孩子呢?”
朱允熥此刻甚至有种嘴不受自己控制,有个人在操控自己的嘴,诉说着种种不公。
“那这是你兵变的理由吗?还不是你想窥测神器!”
朱元璋一句话,直接把朱允熥种种不公堵了回去。
“那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就是你要屠杀功臣的理由吗?还不是你刻薄寡恩,薄情寡义,自私自利,无容人量!”
朱允熥同样一句质问怼了回去。
这把朱元璋怼得够呛。
“你说什么!”朱元璋推开王忠,直起身子,痒痒挠指着朱允熥。
朱允熥反问,“你说朕窥测神器?爹死了,大明没了储君,二叔三叔太残暴,你不会立的,四叔虽有能力,但二叔三叔尚在,立嫡立长都轮不到他。
刘三吾劝你把皇位留在嫡长这一脉,你同意了,那么爹死了之后,父死子继,该是我兄长朱雄英这个嫡长孙即位,兄长死了,那就该是我这个嫡次孙!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需要窥测它吗?再说了,我不争行吗?一但朱允炆上位,我会是个什么下场?轻则圈禁一生,重则一死百了。
朱允炆上位,满朝文武几个服他?凉国公蓝玉、开国公常升、颖国公傅有德,宋国公冯胜这些人,有几个能活着!你说我争有错,那我不争,他们就该死吗?”
朱允熥字字诛心,句句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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