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齐衍行鼓起勇气,但是仅仅吐出这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气氛压抑,落针可闻。
韩律师开口到,“齐先生,这次申请来之不易,有什么想说的,或的要求,你尽管开口。我们是有约见时间的!”
齐衍行这才吸了一口气,“小慧……帮帮我吧!”
厍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看着齐衍行,目光里到是多了一丝鼓励。
我有点理解了厍慧此时的心情了,大概是看到齐衍行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想发泄的情绪都土崩瓦解了,剩下的只有聆听了。
毕竟眼前的人,是她耳鬓厮磨了十多年的爱人,即便无爱,还有一份亲情。
“我怎么帮?”厍慧问了一句。
“那,那孩子是无辜的!她还小,……”齐衍行喉结上下的滑动着,有些语无伦次,他大概也知道,他无论怎么说,都是无力的。
“如果你母亲挺不过去,我可以接她回青城,然后呢……?”厍慧看向齐衍行平静的问道。
齐衍行倏地看向厍慧,他可能没想到,厍慧会这么容易就答应,接回孩子这件事。
“谢谢,谢谢!”齐衍行连连的说着这句话,煞白的一张脸,有了一丝生机。
但是下一秒,厍慧凄然的一笑,“谢就不必了!”
“齐衍行,你还没想明白,你接下来该怎么走你的下一步吗?”厍慧平静的看向齐衍行,“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回不去了!”
齐衍行的表情一点点的坍塌,依旧盯着厍慧的眸子水雾一片。
“一件与十件,还有区别吗?那满屋子的现钞,堆砌成山的金条,早就已经将你埋葬了。一栋栋豪宅,就是坟墓。你惹还有良知,就该给你的儿女留些颜面,主动与被动,结局是不一样的。”
厍慧好像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不疾不徐的说着。
“我同意接齐洛洛回来,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的善良。但是,我清楚的告诉你,我不会养,我没有那么大度,你不必抱有任何幻想。
我不算她任何亲人,但我会妥善处理好她!为的是不给我儿子留下任何后顾之忧,我不希望我儿子成人之后,还要替他父亲善后这些腌臜事。
我只想他能挺直了脊梁大步向前!我会用我仅剩下的这点能力,让他不摔在他人生的起跑线上!其他的,我没有那么多精力!”
“你想怎么安置她?”齐衍行有点焦虑,忙追问了一句,但是马上意识到,他的语气太过焦急了。
“也许福利院是她最好的归属!我想总比在山寨更合适她!”厍慧看着齐衍行很肯定的说,“当然了,你有更好的方法,我可以尊重你的意思替你去办!”
齐衍行沉默着,直到警察来提醒时间快到了,齐衍行才说,“如果可以,找一家不错的人家领养吧!当然了,国外的最好,免得以后会拖累远航!”
厍慧的眸子猛的一缩,咬肌又凸了凸,果断的应了一声,“好!”
办案警察再次提醒,“时间到了!”
厍慧起身,齐衍行突然激动的站起身,向厍慧伸手手,喊了一声,“慧慧!”
厍慧钉住脚,僵直了身体。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齐衍行急着想向厍慧扑去。
他身后的警察一下拦住他,“不许动!”
“慧慧,我还有好多话想说!”他看向厍慧,然后卑微的向拦着他的办案人员哀求着,“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时间!”
齐衍行冲着厍慧的背影喊道,“……慧慧!”
厍慧缓缓的转回身,看向齐衍行,“该怎么做,你再好好的想想吧!或许,你有良好的表现,远航长大了,还会认为你是个男人,不会瞧不起你!”
“他知道你来见我吗?”齐衍行很急切的问。
“知道!”厍慧肯定的说道,“他很正能量,别让他在人前无法抬头。这是你最后能为他做的了!”
齐衍行点头,眼神眷恋的看着厍慧,挣扎着,“慧慧,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太晚了!你收回去吧!”厍慧说完,抬腿就向外走去。
齐衍行声嘶力竭的喊道,“厍慧,我错了!如果有来生,我再不会负你了!”
我听到齐衍行的这句话,苦涩的一笑,赶紧转身向外走去。
我看到,厍慧已经走出了那道栅栏门,靠在了墙上,缓缓的蹲了下来。
“小慧姐!”我跟迟溪跑过去,也蹲在她的跟前,她一下扑倒了我的怀里,无声的哭泣起来。
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良久,我们才离开这里,上了车,等待着韩律师办手续。
“你真的想好了,要接齐洛洛回来。”我看向她问。
“我是做给我儿子看的,都说孩子是无辜的,我再恨,再不待见,可也得装着有大爱,将这件事情办了!”厍慧实话实说。
迟溪无奈的说,“这个你得跟远航商量!”
“今天来这里,也是与他说了的,他只说,让我顾好自己!”厍慧抹了一把泪,“说实话,我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你也不必心痛!”我劝到,“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是什么聪明人!”
“心痛……”厍慧冷嗤了一声,“我不会了!只是这一错,苦了我的儿子了!”
“齐衍行说的也没错,给齐洛洛找个领养的家庭也不是一件坏事,齐衍行很有远见,不管怎样,衣食无忧,还能有个家庭的氛围。”
迟溪很赞同齐衍行的观念,“这说明,齐衍行还是走心的!”
“哈……他对那母女历来都是用心的!”厍慧冷冷的说,“这一次见他,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了,我对得起天地,对不起我十多年的青春!从今天起,我该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这就对了!”我欣喜的看着她赞了一句。
这时,韩律师大步走出来,上了车,看向我们几个,“齐衍行应该是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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