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交给京兆府去查,白氏回府时,一进大厅便看见季国蘅端坐高位,面色严肃。
似乎是才大发雷霆过,空气中寂静不已,旁边站着的丫鬟都小心翼翼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触怒他。
和季国蘅四目相对只时,白氏一愣,被他眼中的冷汗吓得变了脸色,捏着手帕的手无意识地加重了力气。
脚步顿在原地,她下意识想要转身离开,奈何季国蘅已经看见了她。
若这时走,怕是火气更升腾了。
“愣着做什么?”
季国蘅声音不怒自威,听到声响后不经意一般瞟了她一眼。
“老爷,如今夜已深了,怎的还不去歇息。”
强行压下眸底慌乱,白氏唇角扯出一个笑容,一边往前走一边若无其事地开口询问。
“歇息?”季国蘅顿时冷笑了一声,“有这样一个逆子。叫我如何有脸早早就歇下?”
听见这句话,白氏心底咯噔一声,不过转念一想消息确实瞒不住他,又强定了定心神。
“老爷这话何意?程儿在街上平白叫人打了一顿,错处可不在他。”她声音哀伤,“程儿被打成这样,老爷非但不心疼,还恶语相向,这话若是让程儿听了去……”
话还没说完。白氏就哽咽了一声,拿起手帕抹了抹泪,却不知季国蘅听着这话,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
“住口!”
忍无可忍,季国蘅拍桌而起,怒声将厅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白氏被他吼懵了,霎时便噤了声。
季国蘅抬手指着她,气得面色涨红:“你可真是个好母亲,一心想要维护着他,那逆子本在禁足期间,却不顾阻拦执意出府,出府也就罢了,他竟然去赌坊赌博!”
“那明月赌坊是什么地方?里面鱼龙混杂!季程顶着国公府的名号在外招摇,是要将整个季氏家族的脸都丢光吗!”
京兆府速度何等之快,知晓是在巷中找到季程时,便向明月赌坊的眼线问出了他的行踪。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季国蘅气得险些晕过去。
季氏家风清正多年,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纨绔逆子。
他以后,无颜面对季氏的祖宗!
听见明月赌坊四个字,白氏吓了一跳,脸上血色霎时褪去。
她也听过这个赌坊的名声。
“老爷……”
白氏嗫嚅着嘴唇上前,欲哭无泪道:“程儿这几年都在书院,几乎与世隔绝了,怎会知道明月赌坊的位置,定是被有心人蒙骗教唆才会一时鬼迷心窍,您不能因为这个就责怪他……”
“一时鬼迷心窍?”
季国蘅冷冷看着他:“他从书院出来已经做了多少错事了,如今我不会再容忍,否则日后他将闯下更大的祸事!”
说罢,他抬眸看向门外,扬声道:“王管家。”
王管家闻声立马小跑进来,听候命令。
白氏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着季国蘅,连忙跪下。
“老爷,您不能责罚程儿……”
“把那逆子关入祠堂,每日送上吃食和药物即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私自去看望。”
说完,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流泪的白氏,毫不留情地留下最后一句话:“特别是她。”
白氏心下咯噔一声,放在膝盖上的手无力垂下。
她知道,现如今说什么,季国蘅也不会改变主意了。
只是可怜她的程儿,伤势未痊愈就被这狠心的父亲扔进祠堂。
“还有,他身边的那些的下人都是怎么做事的?我分明嘱咐过要看牢他,为何还是让他跑了出去?”
季国蘅脸色阴沉,想了一会儿后道:“把那些下人通通审问一遍,然后全部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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