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顺利哪还敢再说下去,连忙道:“好,好,我一定转告给他。”
刚走出陆渐红的办公室,便听到里面“乓”地一声,是陆渐红掼了杯子,听到陆渐红在里面骂道:“一个副的儿子,不得了了,敢打国家干部?仗的是他妈谁的风?”
潘顺利抖了一下,快步离开了,在回路上,潘顺利还是心有余悸,陆渐红这回发的火不小啊,看来自己说他护短还没说错,孙远良啊,这次你可是捅了老虎P股了,这把火看你怎么熄了,唉,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个时候,潘顺利昨天晚上刚刚升起的与陆渐红一较长短的勇气基本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潘顺利一口气喝掉了一大杯水,孙远良便进来了,见潘顺利神色不对,不由道:“潘,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啊?”
潘顺利故作镇定道:“为了你的事,我刚刚专程去了一趟,陆对这事很有意见啊。”
孙远良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白了,急急道:“潘,陆怎么说?”
孙远良的表现让潘顺利心中暗叫好险,就凭他这个样子,幸好自己没真的想靠他与陆渐红叫板,便添油加醋地把陆渐红的话说了一遍,说:“陆还让我转告你,好好管教你儿子。孙啊,这事有点麻烦,我能做的都做了,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陆多半是对我做说客不满,你还是要自己争取主动啊。”
“这个……谢谢潘。”孙远良站了起来,他确实有些害怕,这倒不是他胆小,而是陆渐红的来头太大。昨晚从潘顺利的家里回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跟自己的表叔——甘岭组织部长江上青联系了一下,毫无隐瞒地谈了这个事情。没想到当时在电话里就被江上青骂了一通,说什么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陆渐红的人,难道不知道陆渐红是谁的人吗?别说你一个,动一动也就是嘴皮子上面的事情。江上青就差说就连你表叔我当时都闪着他呢,你算个吊?
见孙远良出去时有些神情恍惚,潘顺利又给了一剂猛料:“我看你得抓紧时间,我出来的时候,不但扔了杯子,还骂了娘!”
陈国栋走进里间,把地上的杯子碎片清理了,又拿出一个杯子来,烫干净泡了茶放在桌子上,道:“陆书记,喝点水吧。”
陆渐红笑了笑,道:“怎么?真以为我在发火?”
陈国栋怔了一下,看着陆渐红的脸,只有一脸笑意,没有丝毫愤怒的样子。
陆渐红道:“我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近期,陆渐红发现潘顺利向省里跑得比较勤,这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从今天潘顺利来做说客这件事看,潘顺利似乎有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看问题当然不能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个本质就在于,孙远良何以会找潘顺利来做说客,潘顺利又何以肯来,当初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没上任的时候,潘顺利可没少受孙远良的挤兑。现在居然能为他说好话,这就值得玩味了。
所以陆渐红故意扔了个杯子,既给了潘顺利的面子,又让他知道自己很不爽,具体是因为贺子健被孙远良的儿子打还是因为他来做说客,就让他自己去琢磨吧。
陈国栋并不呆,很快就明白了陆渐红的意思,联想到当时杯子被扔了时,潘顺利的表情,陈国栋知道陆渐红敲山震虎的目的达到了。不过,虽然明白了陆渐红的苦心,但与此同时,陈国栋也不由为陆渐红感到很累。作为一把手,不但要考虑全市的全面工作把握大局,还要不时提防有人作乱,做领导并不如表面的那么风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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