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
它至少在这期间又沉寂了从旧日战争到现在的无数年,那这中间难道他就再没有任何的活动了吗?
【81%】
【82%】
【84%,警告,吞噬进程已道道您目前所能承载的极限。】
速率开始放缓。
林恩闭着眼睛,艰难地继续小规模地吸收。
而也终于就是在吞噬的进程堪堪达到85%的时候,他已经再无法进步。
但也就是在他想停下来稳固目前得到的灵魂力的时候,突然之间,在那沉寂了许久的记忆的空白当中,他猛地看到了一片光亮,新的记忆再一次地出现。
林恩的瞳孔立刻放大。
因为他立刻就辨认出,这一次出现的记忆,是他之前从来没有看到的画面。
嗡——
一瞬间林恩代入了其中睁开了双眼。
如眼见是满目荒芜的大地,天空和大地都仿佛被鲜血所染红,甚至头顶的黑雾都已经崩坏,露出了那无可撼动的无法直视的混乱的色彩, 大地崩坏,所有从古老的时代一直存活到现在的根源以上的存在,都已经覆灭。
满目硝烟,满目荒凉。
林恩一眼就认出,这是那场悲壮的战争结束之后的尾声。
而那个白发人再一次出现在了这里。
他只能从水泊的倒映中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他一身的黑衣,大大的黑色兜帽遮住了他的大部分面容,只能依稀地看到那长长的白发从两鬓陨落下来,他似乎苍老了许多,又似乎陷入了某种宿命般的沉默。
注视着这满目崩坏的大地。
看着那些旧日的尸骸化作天上的星辰,他独自走在那战后荒凉的废土。
他走了很久很久。
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就想是在哀悼,又像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某种赎罪。
直到某一刻。
他来到了一座被鲜血所浸染的谷地,那一刻他抬起了头,怔怔地看到了那无数因为这片山谷的特殊地形而积留在这里的破碎的尸骸,他们并没有化作天空的星辰,而是破碎地堆积在那里,散发着苍凉的死亡。
那些是浸透了怨念和不甘的旧日的残躯。
它们蠕动着,痛苦着,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就像是死了都保持着对他绝对的信任。
逃出去了吗?
我们逃出去了吗?
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是吗?
他长久地没有说话,就仿佛独自在那里站了无数年,面对着那些破碎的血肉,他终于是沉默地蹲了下来,道:
“能……”
画面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林恩吞噬地进程也随之终止,达到了他所能承载的极限。
猛地在现实当中睁开双眼,林恩剧烈地喘息了起来,那几乎逸散出来的灵魂的气息,在他的每一个细胞当中狂涌,那些记忆蠕动着就要破开他在细胞当中的存储,冲击他的灵魂。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开裂。
那一刻。
林恩几乎是无法忍耐地猛地抱住了面前被他剥光的巨像之脑化作的那个女孩。
“要裂开了!抱歉了脑子!再过度一点细胞给我!”
已经来不及再征求她的同意。
林恩一口咬在了她那白皙的脖颈之上,不断地想要吞食和吸噬她的鲜血。
而她也能够明显地看出林恩此时此刻地状态,只是短暂的怔了一下,也立刻主动地破开了自己的脖颈,让他得以能够度如自己的鲜血和细胞对身体进行短暂的压制。
咕咚——咕咚——
被林恩就像是吸血鬼一样狠狠地摄取了几口那巨像的精华。
林恩体内那满负荷地几乎要爆炸的细胞,这才终于慢慢地被新摄入体内的巨像之血镇压了下来,虽然这是短暂的,林恩也并不会因此而增加更多的巨像的份额,但短暂的压制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等他慢慢地吸收了他吞噬进去的那些渡鸦的魂力,这种动乱也会被他稳定下来。
“活过来了。”
林恩几乎是脱力一样地瘫在巨像之脑那个女孩的肩膀上。
巨像之脑伸出那纤细的手指,摁着脖颈上流血的牙印, 眉头微蹙道:
“你吞噬的超过你的极限了。”
“如果你下次还要吸血的话,我可不会再过度给你!”
林恩恢复着摇头,虚弱道:“没事,只要是巨像的因子就可以了,所以也不是一定要血,吸点其他的也可以代替,比如说……”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她的脖颈下一移。
砰——
脑袋转了三百六十度,刚吸的那点血(ヾノ꒪ཫ꒪)——地一下喷了一半出来。
巨像之脑握着纤细的拳头,两只胳膊交错地挡在了大有规模的胸前,目光紧盯着他道:
“所以,刚才你是在经历那只渡鸦的过去吗?你看到了什么?说实话,你刚才的表情非常的不好,我都差点以为你要回不来了。”
林恩固定好了自己的脑袋。
随即抬起了头。
脑海当中再一次回荡起了那最后一幕看到的画面。
“很复杂,非常的复杂, 特别是最后我看到的东西,让我有了一种我想都不敢想的猜测。”
举世破败。
旧日神明堆积的血肉。
因为这让他想到了血肉支配者。
他皱起了眉。
因为血肉支配者就是从过往的旧日血肉当中诞生出来的根源,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只渡鸦最后所出现的地方,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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