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士茂伸手将他用力一推,低声骂了句他妈的,直奔船舱而去。
从他的角度来说,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掺和这事。
今晚领头的是副所长方振斌,他和其坐的同一条船,根本跑不掉。
钟士茂进门时,方振斌已将船舱里的人控制住了。
以往抓赌时,赌徒见到警察冲进来,定会四散而逃。
只要逃脱,就算跳河也在所不惜。
三阳河里的水流并不急,跳下去,基本没有生命危险。
船舱里的五个人却端坐在原地不动,如同没事人一般。
“全都给我起来!”
方振斌沉声喝道。
牛大鹏抬起头看过去,一脸阴沉道:
“没事,都坐着别动!”
“姓方的,你想要干什么?”
牛大鹏聚众赌博,被抓现行,竟反过来质问警察。
张扬的人见过,但如此张扬却是少之又少。
“牛大鹏,你涉嫌参与赌博,且数额巨大,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
方振斌怒声喝道。
五个人玩的很大,桌上现金足有十多万。
“我要是不去呢?”
牛大鹏一脸不屑的反问。
“那可由不得你!”
方振斌沉声道,“给我铐起来!”
“等会!”
牛大鹏一脸装逼道,“我先打个电话,然后你们想怎么铐都行。”
尽管表现的很张扬,牛大鹏心里也有几分郁闷。
近段时间,舅舅叮嘱他,低调一点,不要惹是生非。
牛大鹏闲来无事,便给王麻子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人玩牌。
王麻子得知牛总想要玩牌,连忙组局。
正玩到兴头上,方振斌领着一帮乡警冲了进来。
牛大鹏被抓个正着,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钟士茂见牛大鹏打电话,连忙向方振斌使眼色,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出去。
方振斌略作犹豫,转身向门外走去。
“什么事?”
方振斌一脸不快的问。
牛大鹏太过张扬,他不在船舱里,其他人罩不住。
“方所,你觉得他给谁打电话?”
钟士茂压低声音问。
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方振斌沉声道,“我可没空和你在这猜谜语!”
钟士茂见状,压低声音说:
“方所,他一定给打电话,没错吧?”
方振斌硬着头皮,沉声道:
“就算他给打电话又如何?”
“他参与赌博,而且金额巨大,难道就这么算了?”
钟士茂面露急色,低声说:
“如果让你放人,你怎么办?”
“不放!”
方振斌沉声道,“这是派出所的内部事务,无论、镇长,都无权插手。”
钟士茂听后,急声说:
“方所,你说的没错,但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
“你只是个副所长,有必要为了这事,和乡里的一把手对着干?”
钟士茂的意思非常明确,想让方振斌放人,但他却不以为然。
“我没和任何人过不去,只是履行职责而已。”
方振斌斩钉截铁的说。
副所长杨健之所以将方振斌压制的死死的,和乡党委胡守谦不无关系。
胡既然不待见方所长,他凭什么给其面子呢?
钟士茂没想到方振斌如此执拗,根本不听劝。
胡守谦在东辰乡说一不二,钟士茂不想因为这事,被胡惦记上。
“方所,这事关系重大,超出了你的权限。”
钟士茂转换话头道,“不管你采取什么办法,我觉得都该向冯所汇报一下。”
方振斌蹙着眉头,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方所,这事是冯所让你办的。”
钟士茂急声道,“你不能依着性子来,遇到及时向领导汇报,以免被动!”
方振斌略作思索,沉声道:
“行,你向冯所汇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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