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已是傍晚，街巷中飘着饭菜香气。
“唔，真香，都把我给闻饿了，不知我妈做啥饭，甭管做啥，回去我都得吃一大盆。”
叶嘉武反手朝后碰了碰坐在后座的沈翔：“嗨，小翔，你饿不？”
“不饿。”沈翔闷声回道。
他双手紧握成拳，自往回走，他便紧张开了。
叶知秋注意到了沈翔的异样，不过她每次看向沈翔，他都朝她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他不知道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你咋能不饿呢？你是不偷偷藏东西了？”
“没有。”
叶嘉武也听出了沈翔的不对劲儿，他这一路上也太过安静了些，而且要是之前他这么说，他早就同自己吵吵起来了。
“小翔，你该不会是给饿傻了吧，我兜里正好有颗糖，便宜你了，可别还没等到家你给晕过去哈。”
叶嘉武从裤兜里拿出糖，递给沈翔，沈翔接过去塞到了嘴里：“谢谢。”
“不是，小翔，你不会是在山上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叶嘉武实在担心，拿脚支住，转身看向沈翔。
“你才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沈翔笑骂了声叶嘉武，拉到他胳膊：“我脚麻，换我载你。”
“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咋啦。”
叶嘉武跟沈翔俩人换了位置，沈翔看向叶知秋：“姐，我先把小武送回去，然后过来迎你。”
叶知秋知道沈翔心里憋着不舒服，叮嘱到他：“注意安全。”
“姐，我知道。”
沈翔站起身来提速，叶嘉武赶紧抓住后车架，出声问道：“小翔，你跟知秋姐不回家？你们还要去哪儿？”
“去吃好吃的，不带你。”沈翔回头朝叶嘉武做了个鬼脸。
半小时后，沈翔返回来迎到叶知秋，跟着她来到何卫军家。
“何叔。”
叶知秋牵着沈翔的手上前：“这是小翔。”
“小翔，这是何叔。”
“何叔好。”沈翔低着头，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何卫军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走，屋里坐。”
何卫军特地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沈翔坐下后，何卫军给沈翔碗里一个劲儿夹菜：“小翔，你吃。”
“谢谢何叔，您也吃。”
沈翔给何卫军也夹了一筷子菜，抬眸看着跟自己相似的一张脸泪眼婆娑，他心里说不清的难受，忍不住鼻子泛酸。
何卫军知道需要给沈翔时间来接受这件事，因此他不介意他喊他何叔，也不介意他跟他这样生分客道。
他愿意过来跟他见面，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何叔，您周日休息吗？”
沈翔没胃口，他吃了几口后，决定还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反正迟早得面对。
“休息。”
“那您能帮我来搬下东西吗？我东西不多。”
何卫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沈翔是什么意思，他激动地连连点头：“好，好！”
“我……我原本的名字叫什么？”沈翔戳到碗里的肉，低声问到何卫军。
“何斌，我跟你妈都希望你能文武双全。”
何卫军想了下：“但何翔这个名字也不错，你要不想改名，那就叫何翔。”
沈翔摇了摇头：“何斌好听，就叫何斌吧，小名还叫小翔。”
“行，行。”
沈翔扭头看到柜子上摆放着的高秀的遗照，他走上前去：“这是我妈吗？”
“是。”
“我妈是什么样的人？”
何卫军柔声回道：“很温柔，很贤惠的一个女人。”
唯一一次失态，就是她从厕所出来找不到小斌了，她跟疯了一样，抓住一个人就问人家见到她孩子没。
见到他，她自责地狂扇自己耳光，跪在地上尖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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