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洲带着阮轻芷亲自在府门口迎着,等了许久才见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过来,最后停到府门前。可又过了很久,车门才打开,一裹着黑紫色外袍的女子露出头来。
那女子鼻梁很高,眼睛是脸色,形容昳丽,夭桃艳李,一看便知是异域人。有婢女扶着她下马车,她迈开一条腿,阮轻芷这才瞧出来她里面竟没穿衣服。
陆长洲忙迎上去,弯下腰恭恭敬敬的行礼。
“上官神医,一路舟车劳顿,您辛苦了。”
女子脚刚沾地,竟软了一下,险些摔倒。陆长洲忙扶着她,见她没有穿鞋,便背过身跪下,让她骑到他背上。
“劳烦陆大人了。”
女子趴到陆长洲背上,舒服的吟叹了一声。
等陆长洲背着女子走到府门口,那辆华丽的马车也就离开了。
“轻芷,这位是上官神医,她医术了得,我特请来府上为我治病。”走到门口,陆长洲跟阮轻芷解释。
阮轻芷看向那女子,她此刻贴着陆长洲的背,满足的闭着双眼,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似的,十分慵懒舒适。
“神医?”
她哪一点像神医了?
许是听到了阮轻芷话里的讽刺,女子睁开了眼,那双蓝眸在看到阮轻芷时先惊艳了一下,随后缩了起来。
“这世上所有比我好看的女子都该死。”
这话说得实在蛮横,偏她底气十足,像是理所当然似的。
阮轻芷视线往下,看到女子后脖颈处有好几块青紫的痕迹,她眉头皱了皱,实在没见过这般放浪的女子。
“你就是安北郡主阮轻芷?”她问。
阮轻芷沉眸,不是谁都有资格直呼她面子的。
“初次见面,送你个礼物。”
上官妍儿开始在外袍里面摸索,嘴里还念叨着:“欸,怎么找不到了?”
说着她还撩开外袍,低头往里看,而从阮轻芷这个方向,刚好看到她前面的春色,同时也闻到了一股十分腥臊的气味儿,有些刺鼻。
她冷着脸退后一步,“不必了!”
话音还未落,她人已经进府了。
“嘿,她怎么这么没礼貌?”上官妍儿这话是问陆长洲的。
陆长洲背着她吭哧吭哧往里走,他一个文人,养尊处优的,根本没什么力气,而这上官妍儿是属于富态美人。
“郡主她,她就这性子,神医莫见怪。”
“不过我总算理解陆大人了,这么个美人在身边,只能看不能吃,确实挺让人心急的。”
“神医见笑。”
“放心,我定能治好你的隐疾。”
阮轻芷回院里就睡了,昨夜折腾了一宿,她实在瞌睡。
这一觉睡到暮色西沉,老夫人身边章嬷嬷过来,说老夫人要她和二爷过去喜瑞堂一起用用晚饭。
她过去的时候,陆长洲已经去了,母子俩围坐在饭桌前,竟没人说话。见她过来了,陆婆子忙招手让她坐到她身边。
“你大哥去了,大嫂去了,往后这家里就剩咱们三人了。”说这话时,陆婆子偷瞄了阮轻芷一眼,“以前的事便别提了,你们两口子日后要互敬互爱才是……”
“陆老夫人,您说谁和谁是两口子?”
“自然是你和老二……”
“二爷不是已经死了么,三年前重伤而逝,丧于无字碑下。”
“你!”陆婆子吃了一惊,而后惊慌的看向陆长洲,“老大她……”
“娘,您又犯糊涂了,我是老二。”
“可她……”
“轻芷说什么了吗,我怎么没听到?”
陆婆子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突然打了个冷颤,忙收回视线。
“没,她没说什么,我也没听到什么。”
阮轻芷眯眼,这陆长洲竟然跟她来这一招,死活不承认。
晚饭用到一半,上官妍儿那儿派人来喊陆长洲,说是有事找他。
阮轻芷还是有些困乏,不时打个哈欠。
“其实你何必非要计较他是老大还是老二,他们兄弟俩本就是双生子,而且娶你的是他,与你夫妻三年的也是他,从来不是老二。你便把他当成了老二就是,他是真的爱你,因为你连元氏都……咳咳,总归一个女子,能得一个全心爱自己的男人,这是多难得的,你得珍惜。”老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劝道。
阮轻芷听笑了,“合着你们骗了我,我还得感激你们?”
“事已至此,你得看开一些。”
“如何开看?把陆长洲当成陆长盛,然后和他好好过日子,甚至生儿育女,然后将我爹的爵位白送给你们陆家?”
“一个女人到头来必定要靠丈夫靠儿子。”
阮轻芷腾的一下起身,“二爷已经去世了,您这个当娘的还是给他留点脸吧!”
说完,她大步往外走。
陆婆子在她身后喊了一句:“这个儿子,我养他这么大,竟从未看清过,你想想元氏的下场,还是认命吧。”
回二房的路上,阮轻芷一直觉得头晕眼胀的,身子发软。霞月见她状态不对,忙上前扶住她。
“郡主,您怎么了?”
阮轻芷只觉身子都开始轻了,“我好像病了。”
“奴婢先送您回房,然后去找管家给您请大夫。”
“嗯。”
回到二房,霞月便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就急忙出去了。她此时感觉天地在旋转,而她身子轻的仿佛要飘起来。
等了许久,不见霞月回来。
“来人!”
她朝外间唤了一声,听到有脚步声进来,她道:”给我倒一杯水来。“
水很快送来了,阮轻芷被半扶起来,抿了一口后察觉不对,她睁开眼,见扶着她的竟是陆长洲。
她皱眉喝道:“你怎么在这儿?”
陆长洲贴心的为她擦了擦嘴角,柔声道:“今晚我留在这儿。”
“滚!”
陆长洲不生气,反倒瞅着阮轻芷笑。
“上官神医说得对,我这病需要一些刺激。”他说着伸手抚上阮轻芷的脸,轻轻揉着,继而往下,到下巴到脖子到更深的地方。
“陆长洲!你不想活了?”她怒喝。
“你是我的妻,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说到这儿,他猛地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阮轻芷抬手欲挡住陆长洲,可她身子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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