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面不中用的男人,如何强辱一个女人?
但这事却不好明说,毕竟陆长盛一个大男人还要脸面。
从喜瑞堂出来,外面雪又下大了。
陆长盛给她撑着伞,夫妻二人并肩走,一路无言。
直走到廊子上,陆长盛突然转身将伞递给霞月,而后拉着阮轻芷躲进廊庑下。
阮轻芷正要开口,他一把抱住了她。
抱得紧紧的,脸用力贴着她的脸,亲昵的仿佛要将她融进他身体里。
“你……”
他捂住她的嘴,将她抵到墙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而急。
阮轻芷看到了他眼里的渴望。
她知道他想,但……
他的手握着她的腰肢,力道很重,摩挲的两三下后,猛地扯开她衣襟。
“别,别……”她的呼吸也乱了。
这时,他身子却一颤,再看向她时,眼里只剩挣扎和无力,他红着眼将头偏过去,倚着她肩膀。
“我、我不行……”
他声音发颤,甚至带着哭腔。
阮轻芷默了片刻,继而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无碍。”
“可……可我这样怎能算一个男人……”
“你是为救孩子被敌军砍伤的,在我心里,你不但是男人,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整理好衣服,二人从廊庑下走出来,正被穿堂而过的元氏撞到。
她先瞅了那廊庑一眼,再看她和陆长盛,啧啧笑了一声,“你们二房的床是不是不够大?赶明儿把我睡的那张送你们?”
这话肯定不好听,但元氏这么说也让人不能理解。
“大嫂,您想歪了。”陆长盛有些干巴道。
“啧,我可没想什么,二弟别冤枉我。”
“不敢不敢。”
陆长盛打着哈哈,生怕惹怒元氏。
元氏又笑了笑,看向阮轻芷。
“哦,对了,弟妹你有没有看过《丽娘寻夫》这出戏?”
阮轻芷仍是不解元氏的意思,只冷冷看着她。
“大嫂回头请你看,可好看了。”
“雪天路滑,我送大嫂回大房。”陆长盛扶着元氏往外走。
“我哪敢劳烦二弟,万一惹弟妹不高兴,二弟不得心疼?”
“大哥不在家,弟弟理应替大哥照顾您。”
陆长盛几乎是推着元氏往外走,下了廊子后回头冲阮轻芷挤了个眼,大概意思就是别跟元氏一般计较。
“听闻大爷入冬后身子更差了,大夫人去云霞山小住了几日,回来后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一个遍,却不知为何。”
霞月把刚打听来的消息告诉阮轻芷。
阮轻芷原还有气,听了这话消了一些,元氏不是寡妇胜似寡妇。
这便是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吧。
雪一直下到天黑,刚消停一会儿就刮起了北风,卷起漫天雪雾,如要淹没一切似的。
她想起门外那对母女,她们应该归家了吧?
她坐在暖炕上看了一会儿书,心下总觉不安,于是让霞月去外面瞅一眼。
霞月披着一身雪渣子回来,急切道:“郡主,韩家小姑娘晕死过去了。”
阮轻芷急忙披着大氅往外走,风雪将她的衣摆卷起又打开。
“府上可派人去请大夫了?”
“没,老夫人传话不让管。”
阮轻芷皱了皱眉,两条人命,怎能不管?
她们真冻死在陆家门前,陆家声誉还要不要了?
她带着霞月从二房出来,往前院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转身往西侧门走去。从侧门出来,再转去正门,如她所料,正门果然紧闭着。
浓黑的雪雾中,那口红木棺材反倒成了母女俩的遮挡。韩夫人紧紧搂着幼女,一声一声呼喊着。
“兮儿,兮儿,你醒一醒?老天爷,你让这大雪停了吧,你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
声音嘶哑,让人闻之悲切。
阮轻芷上前,在韩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弯腰将她女儿夺了过去。
“兮儿!”
韩夫人下意识要夺回来。
“你若不想她死,便将她交给我!”阮轻芷怒声道。
韩夫人听到这话,再看清阮轻芷的面容,手便缩了回去。
阮轻芷沉了口气,抱着小姑娘往西街医堂去。
霞月敲开门,阮轻芷抱着小姑娘进去。
大夫看了那小姑娘一眼,便知是什么情况,忙让徒弟多生几盆炭火来。这小姑娘原先身子骨应该不错,冻得昏死过去,但并无大碍。
阮轻芷让霞月在这守着,她则回到了陆家。
韩夫人还在门口,她瑟缩着身子,紧紧贴着棺材,仿佛她的夫君还在,正将她拥入怀中,为她遮挡风雪。
“你为何污蔑我家二爷?你图什么?”阮轻芷走上前问。
韩夫人垂着头,半晌都一动不动。
就在阮轻芷以为她要就此冻死的时候,她缓慢的抬起了头,看向她时竟是满脸讥讽。
她撑着棺材起身,又累又饿又冷,她站不住脚,身子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她一直盯着阮轻芷的眼睛,从原来的讥讽慢慢变成了怜悯。
没错,是怜悯。
她竟然在可怜她。
等好不容易站稳了一些,接下里的一幕,让阮轻芷大大一惊。
她竟然开始脱衣服!
在漫天风雪中,她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那般坚定,一点不像是个疯子。
“你……”
不待阮轻芷说什么,韩夫人已扯下最后一件里衣。
“郡主,请看。”
看?看什么?
阮轻芷不解的看过去,看到的是韩夫人雪白的身上一片片青紫。那些私密的地方,那可疑可怖的痕迹,她不由惊得捂住了嘴。
这些痕迹是怎么造成的,答案不言而喻。
“郡主还不相信么?”韩夫人说着开始解裤带。
“别!”
阮轻芷忙制止了韩夫人,将她的衣服胡乱穿上,察觉她衣服有些薄,又将自己的大氅解下给她披上。
震惊过后,阮轻芷很快镇定下来。
她闭了闭眼,再抬头看向韩夫人:“陆长盛,不可能。”
“郡主……”
阮轻芷摆手,“我信你曾遭遇的,但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毕竟当时是夜里,对吧?”
韩夫人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郡主觉得我可能认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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