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两人身边的空间忽然裂开,有十余尊修为不俗的无敌主神以及一尊绝世主神被扔了出来,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掀起了不小的烟尘。
刘怀单睁着左瞳看了过去,发现这些已经灭亡的神族强者们,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伤痕。
然而却遗容惨白,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眸子里还闪烁着天大的恐惧之光。
是精神攻击吗?
还是幻术?
刘怀不由开始猜测起了邢戮亲皇的手段和能力。
这时,邢戮亲皇从空间裂缝里飘了出来,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袍,双脚离地,再加上他苍白无比又相当俊逸的容貌,简直就像是白天的鬼。
流逐-艾伶看向邢戮亲皇,温柔似水的美眸里流露出一抹极为复杂的情感。
有几分思念,有几分哀怨,亦有一丝丝让旁人看不透的羞恼与情愫。
两人对视,邢戮亲皇的神色还算正常,但亦有一抹复杂流露。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算不上有多深的爱,十六年前养伤那段时光的朝夕相处,让彼此互相有了好感,临走前更是有了夫妻之实。
但是她不肯和他走,态度坚决,眸光薄凉。
他们都是活了不少岁月的成年生灵,当时的邢戮亲皇没有舍不得放不下,只得当做露水之缘,甚至恐怕不会有机会再相见。
然而老天对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为他诞下了子嗣,为他这个此生注定无后的天灭之人延续了血脉。
“好久不见,艾伶。”
纵然心中有诸多疑问,最后化作了这么一句充斥着些许唏嘘与感叹的问候。
流逐-艾伶撇过头去,平复心情后,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语气顿了顿后,她继续道:“我以为我们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你这个天杀之人。”
“你都知道了...”
流逐-艾伶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娘亲!”
此时,二公主刘韵薇带着刘重降落地面,她看向依旧在捂着右眼的刘怀,清冷的眸光里流露出一抹关怀与问询。
刘怀摇了摇头,才让刘韵薇放下心来,安静地站在后面,犹如一个透明人。
对于二公主来说,在场的这些人里,除了刘怀以外,她对于其他人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村长爷爷,村长爷爷!”
刘重快跑到奄奄一息的流逐-熠身边,蹲下身子,望着村长爷爷胸前的血洞,泪水不受控制般流下。
他的内脏已经全部被击碎,若不是靠自身神族血脉顽强的生命力和心中的执念在强撑着,恐怕如今早已咽气。
流逐-熠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昏暗的眸光里充满了慈爱,“小重啊,以后爷爷恐怕不能再教您修行了。”
刘重死死咬住嘴唇,泪流满面。
“熠伯!”
流逐-艾伶也快步到流逐-熠身边,满面自责道:“熠伯,是伶儿连累了你...”
流逐-熠艰难摇头,轻声道:“主辱臣死,这是老奴的使命。”
流逐-艾伶低下头,神色晦暗且充满了难过与自责。
若不是她,当年那在神界放逐之域叱咤风云的熠神主怎么会沦落到与她一样被圈禁的窝囊下场。
今天又怎么会被白玉神将轻易镇压,被伯玉-卢城贯穿了胸膛。
换做以前,那三十六尊玉甲神将在流逐-熠面前弹指即灭,就算是贵为伯玉象神族第三顺位继承人的伯玉-卢城见到熠伯也要尊称一句熠神主。
“小殿下...”
这是流逐-熠这十五年来第一次这样称呼刘重,“您从来都不是身份低下的村野之人,您的体内流淌着神界放逐之域流逐神族宗家最正统的血。”
“您是宗家的希望啊!”
“可惜老奴不能守着您长大了...”
其实流逐-熠心里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
刘重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刘重的修行天赋是肯定的,更是惊叹的。
他知道终有一天刘重定会将他们流逐神族宗家的镇族神法流羿除阳神决修炼到最高境界。
他多么迫切希望有朝一日刘重能够重返神界将流逐神族分家那些吃里扒外的叛徒赶紧杀绝,以正宗家正统。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因为分家那些叛徒如今变得太强大了,今非昔比。并且
他们背后的人也太恐怖了。
他不愿让刘重去冒险,心里再大的期望与执念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他更想让刘重一辈子平安...
“爷爷!”
看到流逐-熠缓缓闭上双眼,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刘重悲痛欲绝,嘶声呼唤。
“熠伯...”
流逐-艾伶神色苦楚,泪眼朦胧。
“你是一位忠诚的臣奴。”
“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有些问题。”
这时,刘怀抬步上前,左瞳平静地凝望着那名将死的老者。
众人闻声看去,二皇姐若有所思。
刘怀松开右手,露出了略显暗淡的右瞳,他擦了擦右半脸上的血色泪痕,淡声道:“刘重姓刘,他的体内不仅流淌着你们流逐神族的血,更是有着我们大汉皇族的血统。”
“你之前守护的不仅是你们神族宗家的公主和殿下,更是我大汉皇族亲皇一脉将来的王妃与世子。”
“你对我大汉皇族有功啊。”
“所以,孤不会让你死的。”
刘怀抬起左手居高临下地对准流逐-熠,对流逐-艾伶与刘重笑道:“这就当做孤送给皇婶与皇弟的见面礼吧。”
“虽然这样的见面礼比较特殊。”
四象帝印瞬间光芒大亮,朱雀神位转动,磅礴的朱雀神力刹那倾斜而出,灌注进流逐-熠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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