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房间里,牛鼻子老道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有些日子没见了,王长海看起来脸上的血气不错,好像伤势已经痊愈了。
“师父,刚才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说起来也奇怪,我和王长海认识的时间不长,师徒关系也是随口一说,可再次见到他,我心里有种无法掩饰的激动和惊喜,上下打量几眼,我忍不住又问:“师父,你的伤势痊愈了?”
老道拍了拍我的肩膀,淡笑道:“痊愈也没那么容易,不过恢复得还算不错。莫凡,给你介绍一个人。”
这时,我才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女人,穿着黑色劲装,长发盘在头顶,五官清秀,一双冷眸中似乎不带任何情感色彩,更重要的是,女人面前的桌子上居然还放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面镶着蓝色的宝石,每一颗都是那么的璀璨……
“这位是柳如风柳姑娘,按辈分,你得称她一声前辈。”王长海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浑浊的目光中有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怪异,接着又笑着说:“柳姑娘,他便是劣徒莫凡。”
前辈?
开什么玩笑。
这女人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就算大点,也大不多啊,我居然要叫她前辈?
我没叫出口。
那个叫柳如风的女人坐在凳子上纹丝未动,从她冷漠的表情中不难发现,对我的不屑一顾,甚至没把王长海放在眼里。
我不由得纳闷起来,这女人的装束打扮以及桌子上那把镶着宝石的长剑,似乎都说明她应该是所谓的武林人士,可按照年纪来说,王长海比她年长几十岁,那么王长海为什么要对她笑脸相迎?
看到柳如风摆出这种态度,我也不想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于是我也没鸟她,而是问王长海:“师父,刚才在回民街里,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人多眼杂,这里是长安,小心驶得万年船。”王长海随便应付了几句,然后又笑呵呵地看着柳如风说道:“柳姑娘,莫凡已经来了,想问什么你就问吧。莫凡,无论柳姑娘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
说完还不忘给我挤眉弄眼。
就算再笨,我也能猜到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要不然王长海没必要对一个晚辈笑脸相迎。
“师父,我知道。”我点头说。
口渴得厉害,刚想坐下来倒杯茶喝,没想到的是,柳如风闪电般挪动右脚,屁股下面的凳子弹射出去,我猝不及防,紧接着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妈的!
她也太过分了!
暴脾气上来了,我跳起来就准备找事,王长海忙不迭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的身后,呵呵笑道:“柳姑娘,你问吧。莫凡,在柳姑娘面前别没大没小的。”
没大没小?
我不过是想坐下来喝杯茶,这他妈也算冒犯她嘛?
“这茶楼又不是她开的,我为什么不能坐?”被柳如风这般戏弄,我也羞愧难当,管她是谁!
王长海不停地给我挤眉弄眼,还笑着解释道:“柳姑娘,劣徒涉世未深,不懂江湖规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不懂江湖规矩,难道你王长海也不懂江湖规矩?”柳如风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冰冷吧,好像也没刚见到历飞花的时候那么高冷,说好听吧,却又让人听着不舒服。
王长海点头哈腰地讪笑道:“柳姑娘说的没错,是贫道没有管教好。”
坦白说,看到王长海因为我而给柳如风低声下气,我心里就更不爽了,喘着粗气,狠狠地盯着女人。
而这一幕,自然没躲开柳如风眼角的余光,只见她轻哼一声,满脸都是不屑一顾,戏谑道:“你好像对我很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我们初次见面,有必要那么装吗?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颗脑袋,难不成你和正常人不同?”我说。
“莫凡,你住口!”王长海忙不迭瞪了我一眼,挤出笑容又要给柳如风解释,却没想到后者手持剑柄,闪电般便用剑鞘抵住王长海的脖子,咬着银牙说:“王长海,你不过是石玉众多弟子中实力最差的一个,本姑娘想教训你,就算你师父石玉坐在这里,也休想阻拦!”
“那是那是。”王长海依然笑脸相迎。
“他是你的徒弟,现在得罪了我,你说该怎么解决?”柳如风又说。
王长海难看地笑了笑,“柳姑娘,莫凡不懂事,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呵呵。莫凡,给柳姑娘认错。”
我说我何错之有?认错没门,要不就直接杀了我。
“你以为本姑娘不敢?”话音落地,柳如风手里的长剑已经抵住我的脖子,只见她杏眼圆睁,寒芒闪现。
“柳姑娘,万万使不得,你找他不是有正事要问吗?”王长海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提醒柳如风。
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尽管冰冷的眼神中依然充满戾气,但还是将长剑收了回去,“你家住何处?今年多少岁?”
我倔脾气也上来了,将脸撇开,没有搭理她。
王长海挤眉弄眼道:“快如实回答。”
我不想让王长海夹在中间为难,顿了顿,这才如实说了出来。
柳如风凝眉思忖几秒,接着又问:“你和你父母是亲生关系吗?”
提到这话,我脑袋里面忽然嗡的一声炸开了,这女人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她清楚我的身世?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不是莫家亲生的?”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哪还顾忌她是什么武林高手,立即朝女人扑了上去,王长海浑身一紧,急忙抱住我说:“莫凡,你冷静点。”
此时此刻,我怎么可能冷静?双眼已经充血了!
柳如风却没有再说话,拿着长剑便走了出去。
“站住!把话说清楚!”我暴跳如雷。
王长海紧紧按住我说:“我的好徒弟啊,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贫道还得在江湖上混,看在我这张老脸上,别挑衅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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