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声音略显冰冷,似犹豫也似在肯定。
可当他话音落下后,又总觉得面前的这名女子熟悉,十分熟悉,可这样的眉眼,这样的冷漠神情,这样满是伤痕的容貌,都极为陌生。唯独那份让他想要接近的气息是陌生中透着熟悉。
“云侧妃当时葬身在火海之中,眼前女子绝非云侧妃。王爷,您认错人了。”元鱼虽心中不舒坦,可见到赵子尽恢复往日模样后,渐渐的将这份心思收入心中。
她走至他的身旁,揽住他的臂弯,试图感受着他刚才肆意的热火,却在碰触到他紧握的拳头时,脚底升起一阵凉气。
云楚洛望着烬儿瞬间变化的神情,还有此刻的防备,心口被砰的重击了一下,也在这片刻间心软,想要告诉这个傻孩子,她是他的姐姐。可不能,绝对不能!
“这位公子,你此举动未免太过唐突!”云楚洛低下眼眸,先是别开了眼冷声道。
然后又接着说道:“无论公子是何等身份,此地乃我的宅子,绝非你说闯便闯,而男女授受不亲,固然公子容颜俊美,但未免太过不将人看在眼中!”
“你真的不是她?”赵子尽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冷漠的质问他,甚至眼中无一丝波动,在那逃跑的日子中,她与他那样快活,时光冲冲几年过去,他仍旧清晰记在脑海之中。
未曾想,眼前之人,并非心心念念之人。
那晚惊鸿一瞥,是酒中梦境。现在失魂落魄,是那晚美梦不愿离去。他自嘲苦笑:“的确是本王唐突。”
他后退几步,转身就飞快离去。
元鱼本想追上去,可却挪不动脚步,她目光锐利如鹰,寸寸冷冽,将云楚洛从头看到脚,当再次看到这张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丑陋容颜时,她又尴尬的挪开目光,原来一切不过就是她瞎想!
但是,通过此举她明白了,并非赵子尽冷情,对任何事都不上心,而是他心中有柔软之地,只是这个地方是给了云楚洛,他曾经的姐姐。难道这几年他颓废就是因为云楚洛?姐弟之情竟然如此深厚?
怀着犹豫元鱼跟着那个绝望的红衣如火的男子离去。
而当那抹红的刺眼,让人想要热泪盈眶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云楚洛眼光闪动,似在翠绿松竹之间,风吹动竹叶,晃动暗影让她眼底浮现那来不及掩藏的情感。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年当中,见到他瘦弱的身体,那时他脸色苍白,可仍旧对她笑的那般着天真。在这一笑之间,一个依赖浓厚感情的姐姐二字,她记住了他,也将他视为这冷漠无情血腥年代中的亲人!
只是,时光荏苒,转眼看去。原本单纯轨道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变化!他与她需要面临的是残忍而又不能不接受的命运!
所以,她宁愿自己所见到的与记忆中美好的片段,皆是那时他那沉静黑沉的眼眸中对她的依赖,还有亲情。
“沐姑娘。”身畔边传来了刘松源的轻唤声。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原本觉得她神秘,甚至觉得她身上有某种气息是让人惊艳的,虽然她的容貌丑陋,可他却隐隐觉得,他配不上她。
两年时间,他渐渐融入了她的生活,想要暖着她眼底深处的一抹冰冷之地。可他发现在他无能为力的时候,似乎是她有意筑起心房。
云楚洛侧头看向他,面含一丝怒气道:“看来身为权贵的确可以肆意欺辱平民百姓。”
这时,小十从房中走出,他刚才虽然一直隐藏在房中,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其实他明白,云姑娘不是不想要与赵子尽相认。而是一旦相认,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生活将会破灭。他曾经不管天下大事,但在这两年之间,他在各种生意场上中与天下权贵接触中,他明白了,有时候并非云姑娘可以选择便可脱离权利漩涡中,为了今日的平静,云姑娘付出极多。已死亡换来的结果,怎能轻易放弃。
“梁国似乎不能待下去了。”小十面色极为沉重的对云手语道。他这辈子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守候她,绝对不容忍任何意外发生!
“无需。”云楚洛轻轻摇了摇头。她与小十二人的交流两年来更为默契,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她便会知道小十想要说什么,而小十也会知晓她的心意。这就是信任。她看了眼刘松源,他能够在天下间行走,就已经说明他绝非一般人,聪明才智更是不可小瞧,今日赵子尽的忽然出现已经引起了他的疑心。更何况,如若她离去,烬儿定会有所察觉。还不如顺其自然。
刘松源一直沉侵在自己的想法当中,一直未注意到小十和云楚洛之间的互动。其实,即使被他看到,他也不懂。
“刘公子何时出发去齐国?烟儿是否一同前去?”云楚洛看向刘松源问道。
刘松源回道:“过两日便启程。如今烟儿已经议亲,再跟着去齐国并不合适。这段时间还是要麻烦你多照看着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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