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何必自欺欺人,妾亲眼所见云楚洛在大火中丧生!当时她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大火吞噬。若非如此,这两具焦尸该作何解释?”林善雅愤恨难忍,望着元祁不管不顾的狠声道。
亲眼所见,云楚洛怎么可能没有死?
亲眼所见,地上两具焦尸,惨不忍睹。想不到竟然有朝一日,她与一个死人都无法比较。
“退下!”元祁冷眸扫了她一眼,无情无欲的命令道。
林善雅身形不稳,踉跄后退了一步。“太子……”
她无意去让他厌恶,却在一番话中遭到他的冷眼相对。望着他完美坚挺的后背,她似乎能够感觉到在这一片黑暗的背后,是她不可触摸的冷漠,杀机……
就算想要亲眼看看他是如何处理云楚洛的尸体,是如何面对的。但她被妒忌吞噬剩下的理智提醒她,不可留下。
嘉杰无法猜透元祁的心思,只得命令一旁的人去抬尸体。
元祁负手而立,神色沉凝,更是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不过,当下人抬起两具焦尸时,从其中一具焦尸手中掉落一块金黄色的物件。
仔细看去,会发现这金黄色的东西虽然有些变形了,但隐约间可看得出来,那是一个金鱼形状的黄金。
元祁漆黑不见底的眼眸中瞬间被卷起狂风大浪,他周身沙土在雨中打转!
那晚,天空繁星闪烁,她刚失去孩子,他抱着安静的她一起赏夜景,知她喜欢金银之类的身外物,而这个金鱼是他自小便带在身边的。就在这个晚上,他将金鱼送给了她。
前方视线模糊,他在一片恍惚之中,耳边隐约响起那晚她的话。她说她对他动了心。
那些遥远的记忆,他好像遗忘了,毕竟那不刻骨铭心,不足够渗透他的肌肤,血液,骨中。
那一天,他问她,“可愿意侍奉本宫?”
那一天,青涩纯洁的她与他肌肤之亲,奏欢爱之曲。
那一天,他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那些遥远的片段,真的好似被他遗忘了。
“放下!”他目光紧锁住那具焦尸,眼中刚才消失的红光浮现,他举步艰难的向前走了一步,在众人惊呼声中,他从下人的手中将那焦尸抱了过来!
云楚洛,在他心中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可有可无!
云楚洛,在他心中只是床榻间暖床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处处皆是。
“云楚洛,你狠,你胜了本宫。”他颤抖着手去感受着已经看不出任何容貌的黑焦尸体,尸体冰冷,冷的如千万年凝结成的冰,冰的刺骨。
心口,似被五爪利器抓挠,血肉模糊。
“这是发生何事了?”原本已经离开的刘永福又返回来,他刚走出府外,就见府内一角红光映天,立即又赶了回来。
眼下,看见一片狼藉惊愕不已!
嘉杰扭头看向刘永福,眼中闪现寒芒,几乎是咬牙切齿:“云侧妃刚刚小产,你竟然狠得下心!”
此事与昨晚忽然出现的刘永福绝对有关系!在夏国内,没有几个人可以无声无息在此处能够做这么多天衣无缝的计划。
算计好云楚洛在湖边赏景,算计好在亭子四周洒下后火油,算计好让云楚洛无法逃脱大火!
他们要的就是云楚洛死在火海之中!
若说刚才还会怀疑,这两具焦尸不是属于云楚洛和小十的,但现在见到刘永福后,一切便是成定局!
云楚洛不是不想逃,而是无能为力,根本逃不了!
刘永福愣了一下,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听见了嘉杰的话后,他眼神闪动,莫非是皇上派人赶尽杀绝?可皇上不是打算等云楚洛回到太子府一段时日后再动手吗?难道是临时改了主意?
刘永福眼神闪烁,落在了嘉杰眼中,便成了做贼心虚。
“好一个刘永福。本宫成全你一番苦心。”元祁厉光扫向刘永福,寒声道。
“太子……”刘永福被元祁看的头皮发麻,立即受不住的跪下。他真是不该存了好奇心回来探消息!
“刘永福纵火至云侧妃死,罪不可恕!拖下去……千刀万剐。”元祁收回煞气甚重的眸子,低头看向怀中的‘云楚洛’,声音淡淡的命令道。
可听在刘永福的耳中,简直是不可置信!他错愕的看着元祁,“太子!你这是何意?”
嘉杰也惊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元祁。刘永福是皇上身边的人,就算今日大火是皇上让刘永福做的,可太子做这样的决定,岂不是要惹怒了皇上?
元祁漆黑的眸子幽暗黑沉,声音低沉,让人立即感觉到了恐惧,“火刑后千刀万剐。”
低头又看向‘云楚洛’,嘴角轻轻上扬,嘴角溢出鲜红刺目的鲜血,可他话语轻柔如初雪,“你果真……调皮。”
……
元游闻云楚洛葬身火海,元祁将刘永福极刑处置,竟然没有任何神色外露。
究竟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如何的,除了那日目睹云楚洛尸体的几个人,外人无一人知道。
夏国人只知道,云楚洛以太子侧妃之礼安葬。
云楚洛乃奇迹,刚被封为太子侧妃,原本可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却没想到红颜薄命,死在了大火中,福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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