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读完小十的手语后,心陡然一沉。“原来这样啊。”
怪不得林善雅费尽心机想要得他欢心,他无动于衷,甚至那日在宫中众人面前废了林善雅。
后怕是因为林善雅还有用处,便又给了林善雅侧妃之位。
如今夏国看似天下大国,元祁权倾天下,可这段日子以来,她赫然发现,元祁同样四面楚歌,他需要更多的势力与支持。
娶妻纳妾,是权衡利益最好的办法。
这个时代位高权重的男子,皆是如此。
她敛去黑眸中异样之色,神色冷静沉着。
见她不语,小十立即上前一步,他焦急的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这张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便立即手忙脚乱的比划着,“云姑娘无需伤心。此事如今还不能确定。说不准只是谣言。”
“小十,无论是否谣言,与我也无多大关联。我想要喝热茶,就在湖边的亭子里煮吧。”她微微一笑,似乎刚才小十告知的消息对她而言丝毫不重要。
小十点头,面色沉凝的转身离去,待他走到门前时立即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她,却见她已经转过身,如刚才那般神色迷离的望着窗外深秋落寞的风景。
……
“奴才回宫后立即向皇上禀明太子的意思,既然太子早就已经向云楚洛许下承诺,自然不好更改。请太子放心,奴才深知昨晚云侧妃的话不过是气话,做不得数的。”刘永福卑躬屈膝,好言好语对着正在棋盘间掌控全局的元祁说道。
元祁淡淡笑道:“刘公公知晓便好。”
“奴才有一事不知是否该禀明太子。”刘永福低着头一直不敢抬头的说道。眼下情况,他竟然与昨晚态度略显张扬的人截然相反,卑躬屈膝到有些害怕的样子。而眼下似乎还有讨好之意。
“说。”元祁自棋局间抬头看向他,眼中泛着淡淡的笑容,可折射出来的眼光却让人毛骨悚然。
刘永福见状,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他赶紧回道:“是关于林侧妃的,昨日林侧妃入宫面见圣上,已经知晓云侧妃与太子在此处。所以,现在应该快要到这里了。”
闻言,元祁看着刘永福的目光凌厉凛冽,他望着刘永福冷笑道:“来这里作甚?”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太子还能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刘永福只敢在心中这般质疑,他笑容可掬道:“是来亲自迎接云侧妃回府。不过林侧妃接到的旨意是封云楚洛为贵妾。所以……”
所以,林善雅来此处,怕是要给云楚洛难堪了。
林善雅与云楚洛二人积怨这本就不是秘密。
“嘉杰,送刘公公出府。”元祁忽然移目看向门的方向对门外的嘉杰吩咐道。
话音刚落,嘉杰便推开了门。
“刘公公,请。”嘉杰笑看刘永福,说道。
刘永福眼睛深了一下,抬头偷偷瞧了一眼元祁,见元祁神色如常,根本就不会从元祁的神色上看到一丝破绽,就是在云楚洛的面前也未有丝毫异样!
当真如皇上所言,太子越发的深沉莫测了!
否则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能让他主动改变说法。
路过嘉杰时,他轻蔑的笑了笑,在他的眼中,嘉杰虽然是幕僚,可也是跟下人无异样,也许地位还不如他这个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宦官呢!
嘉杰明明看见了刘永福溢于言表的不屑之色,但全然不在意。反而他笑的更为可亲,“刘公公,慢走。”
送走刘公公后,嘉杰便又回到了书房。
元祁自棋盘前起身,已经让婢女给更了衣,他见到嘉杰回来了,扫了一眼问道:“云楚洛,此刻做什么?”
“湖边饮茶赏景,下人怕亭子里凉,已经在亭子里烧了木炭,并在石凳上铺了兽皮垫子。”嘉杰回道。
“赏湖水?”元祁挑了一下眉梢,略微有些意外。
她做了妥协?
可依着她的性子,不会妥协。
“走。”元祁点了点头,正欲出门去找云楚洛,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两道俊秀的浓眉轻轻蹙起。
“太子?”嘉杰见元祁走到门前又停了下来,立即惊讶道。
元祁眸光一闪,移开深沉的眸子看向湖边方向,此刻刚刚过了清晨,湖边的天气略冷,他侧头对嘉杰吩咐道:“将本宫的虎皮披风送去给她。”
“是。”
“派人立即收拾东西,午膳后回太子府。”元祁转回身,走向棋盘方向,坐下继续布还未布完的棋局。
嘉杰扫了一眼棋局,发现此时正是旗鼓相当,可却前路漫漫,前路荆棘,后路惊险,双方如若其中一方错走一步,就会陷入万丈深渊,难有翻身机会!太子在与刘永福叙话的短暂时间内,竟布了如此惊险的棋局!
棋局如命运!
接下来,是该风起云涌了!
半个时辰后,林善雅带着太子府中多名护卫与婢女前来。
听闻消息后,元祁勾起唇角,淡笑道:“林侧妃千里迢迢赶来接本宫与云侧妃,辛苦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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