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十整日忙着将这座府邸的地形弄明白,并未有多少时间在她左右。
嘉杰虽然也在府中,但自从那晚过后,不知道是不是他是不是无脸见她,始终都为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她不曾主动问过嘉杰,究竟元祁何时会出现。
今日至那晚,已经过去十日。
她想,元祁应该快来了。
望着碧波粼粼的湖水,从水中跳跃而起的金鱼,她轻轻的勾起嘴角,几日来的观察,这湖泊深不可测,但绝非死水。以下人说过,此湖水是与后院相连,直接通往府外的。
“在想什么?”
她眯着双眸深思之时,身后传来这几日一直在她耳边经常回响的声音。
她眸光一闪,他终于来了!
云楚洛并未回头,而是仍旧将目光落在了碧光粼粼的湖水之中。
几日来的无声无息,让她以为呆在此处犹如置身在牢笼之中,由最初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他却恰好的出现了。
“妾在想,不过一夜怎会有了身孕?”她声音无起伏的沉声问道。
唯有那日她当着众人的面前五脏六腑难受的让她忍不住干呕,接着便是嘉杰诊脉,诊断她有了身孕,但这段时间内,她并未有任何感觉。就连小腹内也是毫无感觉。
这样的反应像是真是有了身孕?
话落,她回头看向元祁。
白水绿山间,一席黑衣的他优雅俊美的仿若仙人,姿态自若,华美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听见她的话,他漆黑不见底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
他坐在了她的身侧,举动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她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道:“太子想要通过妾去达成怎样的目的?”
她问的坦然,没有一丝迟疑。
不过是在那日宴会上短短的时间,他就能谋划了许多周密让人的计划,当真是让叫人觉得可怕!
究竟,他在偶尔之间表现出来的柔情是否真的?
究竟,她是否有了身孕?真是可笑,她现在竟然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否有孕!
元祁橘红色唇上的淡笑渐渐僵硬,漆黑的眸子如潭水般深不可测,冷若寒冰。
云楚洛明确的感觉到了由他身上传来的寒意。她试图让自己放松,便转移了话题,“不知太子可否相告,烬儿此刻是否回齐国?”
若是烬儿回了齐国,接下来她便要面对着这座安静的府邸孤身作战。
只是,烬儿会轻易的离开吗?
至于赵君泽,那日的冷漠,或许他已经将她从心底放开。梁欣欣是个值得爱的好女子,在齐国太子府内,怕是也只有梁欣欣一人真心为他着想。而且,在齐国内,有太多事情能够让他放不下,做为一个想要得到天下的人而言,男女之爱只是奢侈。
忽然,她想到了坐在身边,将她揽入怀中的元祁,他看似与世无争,可却在一举一动间将天下掌控在手,他无声无息,想要做的便是谋天下!
否则不会千里迢迢前往封国迎娶林善雅。固然不知道为何现在他又将林善雅这枚棋子抛弃了,但现在,她却不得不清醒,不得不告诫自己,对于他而言,女子同样不重要!
她并没有忘记,这是怎样的时代!
女人如玩物,既然是玩物,得到了,腻烦了,便是无情抛弃!
她眨动着双眼,不知为何感觉到眼底似乎有酸涩之感。
“那一夜过后,你并未服用避孕汤。”他声音淡淡的回道。
在太子府内,如若有侍妾或者婢女侍寝,就必须在第二日服用避孕汤,等到他日太子妃诞下子嗣后,姬妾们将不用避孕汤。
云楚洛面色渐渐变白,想起那晚疯狂一夜后,第二日她便因为要对付林善雅,去见突然被谋害的碧柔,所以早就将避孕汤忘却!
后来面对的事情太多,她哪里会想到!
况且,仔细算来,那日正好是她刚过安全期,能有身孕并不会意外!
“勿要胡思乱想,此处甚为隐秘,你可安心养胎。至于其他的事情,莫要妄想。”他将身上绣着曼陀罗花的黑色披风解下轻柔的覆盖在她的身上,柔声对她说道。
闻言,她身形陡然一颤!
刚才不觉得这风冷,湖水冷,可此刻却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冷的让她想要离开此处!
她厉眼瞪着他,压抑着心中怒火,更压制着那冰冷之感,冷声问道:“太子打算让妾待在此处多久?”
从他刚才妄想两个字上来看,他应该是知道她有心离开,并让烬儿协助一事了!
风起,吹起二人墨般长发,长发划过脸颊,竟纠缠在一起!她伸手欲要将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分开,奈何,却生生揪痛了二人的头皮。
元祁两道黑眉轻轻的蹙起,那日得知她处心积虑竟要离开,他今生唯一一次的怒了,在得知她有了身孕时,他心头惊喜,甚至是庆幸。现在面对她的冷漠,他心头竟微微升起一丝疼痛。他叹息一声道:“云楚洛,留在本宫身边。这里风景甚好,如世外桃源。后院还有荷塘,荷花盛开时,景色惊艳。孩子,应该还有八个月便可出生。”
云楚洛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面色渐渐苍白。
她嗡了嗡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无论说些什么,皆会让自己感觉到一丝可笑!
这里风景甚好,如世外桃源?
的确,此处廖无人烟,四周山峦环绕,风景的确迷人。就连这座府邸每一处的设计都是用了心思,住进来后才发现,这里甚至比夏国太子府还要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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