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这段时间将皇宫的事宜安排好,偶尔能有一点闲暇时间,最起码可以在晚上皇宫落锁之前回来了。
许是因为拓拔澈的关系,萧翎这几天只要一有空就会找宁安。
对此宁安也欣然接受,正好她还怕因为拓拔澈萧翎对她有嫌隙,现在正好也可以打消一点萧翎的疑虑。
晚上,宁安点灯坐在桌子前接着绣着给萧翎的腰封。
经过几天的时间,现在还差一点就完工了。
宁安想着 ,不知道萧翎今晚会不会过来,如果过来的话,正好可以给他。
烛光跳动,夜悄然而至,宁安将手里的线做最后的收尾,萧翎正好也从窗户进来了。
宁安拿着腰封起身,走到萧翎身边笑着道:“大人来的真巧,我刚做好,大人试试。”
萧翎站着不动,任由宁安将他身上的腰封解下,随后又系上宁安给他做的腰封。
系完后宁安退后几步,自己先看了看。
“做的不好,还望大人不嫌弃。”
细想起来,她在出嫁那日到现在,似乎从未拿过针线了。
时间长不做,难免有些手生,虽说做出来成型,宁安却觉得没有那么完美,可她也尽力了。
萧翎低头看着,青褐色是他长穿的颜色,暗绿色的丝线绣出来的竹子有着流光溢彩的感觉,看着也甚是精致。
萧翎淡淡的说道:“还可以。”
岂止是还可以,看这材质,萧翎便知道宁安定是用了最好的布料和最好的丝线。
虽说这几天他没有每天都过来,可他也差人打听了,宁安都是每天忙完铺子里的事情后回到侯府一点一点绣的。
虽说不复杂,可萧翎也想得到宁安每晚掌灯坐在桌子前绣着腰封的模样。
他心中很是喜欢,毕竟这是宁安第一次亲手做东西给他,他甚至也多次想让宁安别那么辛苦。
可只要他一想到宁安与拓拔澈接触,心里便是说不出的郁闷之气,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到嘴边。
听到萧翎的话,宁安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与拓拔澈一起在酒楼后,虽说她已经多次表明自己的目的,萧翎也没再追问什么,可对她的态度就开始一直这么不冷不淡的。
宁安扬起笑脸,“大人不嫌弃就好。”
萧翎抿着唇看着宁安,宁安这几日对他的讨好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宁安这么做是想获得他的信任,感情上来说,萧翎早已对宁安没了提防。
可理智却告诉他该有所防备,于是他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接受着宁安讨好的行为。
宁安欣赏完自己给萧翎绣的腰封,又上前将它解开:“大人,不早了,我们睡吧。”
就在宁安去解萧翎衣袍的带子时,萧翎突然抓住了宁安的手。
宁安疑惑的抬头看向萧翎。
萧翎低头看着宁安,道:“老侯爷的事情有眉目了。”
宁安神情一顿,“有眉目了?”
萧翎:“嗯,许是现在年关将至,那人终于出来了。”
时隔这么久,自从上次叶平帮他查出跟候府的一个小厮有关后,便一直没了动静。
而老侯爷的事也一直压在她的心里,现在,这个人他终于出来了。
见宁安情绪低落,萧翎的声音也放的轻柔了一些。
“现在只是发现了那人,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目前林川正让人审着。”
宁安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向前抱住了萧翎,将整个人都埋在萧翎的怀里。
“大人,谢谢你。”
老侯爷对于宁安来说,虽不是父亲,可却也与父亲无异。
虽已经过了好久,可只要一想,还是记忆很深。
上一世,整个候府的人都欺她辱她,只有老侯爷会护着她。
可她那个时候太傻,整个人都活在自责和内疚之中,对老侯爷的善意虽心中感动,却并没有回报什么。
她更没想到,重来一世,在老侯爷这里也出了变数。
每次一想到这,宁安便感觉心里抽痛,更觉得自己愧对于老侯爷。
现在,她终于能为老侯爷做些什么了。
宁安也没有想到,萧翎竟还在帮她查着老侯爷的事情。
当初这件事叶平查不出来头绪之后,宁安也委托了探子帮她查,可一直都没有结果。
宁安都做好了一直没有结果的准备,打算等时机成熟,她对陆迎娇严刑逼供的打算。
可没想到,萧翎那么忙,期间还去了一趟江南,竟还留着人手帮她查着这事。
感受着怀中宁安的情绪波动,萧翎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虽然他不懂宁安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老侯爷,可他记得宁安跟他说话,老侯爷是这候府里对她最好的人。
而且老侯爷的为人他也清楚,所以也才会上心了些。
宁安调整好情绪,才从萧翎的怀中再次起身,随后替萧翎宽衣,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宁安醒来时萧翎又是早就不在身边。
对比,宁安早已习以为常,喊了紫鸯和婉晴进来伺候。
婉晴端着梳洗的热水进门,忍不住说道:“姑娘,今天外面下雪了,可比昨天冷了不少。”
“下雪了?”
宁安本想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窗户和门都关着,阳光透过窗纸穿进来,也能感觉外面明晃晃的。
紫鸯伺候宁安穿上一个厚袄,道:“是啊姑娘,今天可得多穿一点,要是着凉可不好了。”
宁安任由紫鸯和婉晴伺候着,不由得想到了上一世。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虽然记着这件事,可她竟差点把日子给忘了。
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今天下了一场雪之后,虽然天放晴了,可却一直很冷,地上的积雪也迟迟不化。
之后又过了十日,又开始下起了雪,而这一下,便是连下了七天。
七天之后,整个京城都被掩埋在了皑皑的白雪之下。
因为天气异常寒冷,一些疾病也接踵而至。
上一世,因为没有准备,京城抗寒的衣物不够,药材的存储量也不够,虽然国库里放了物资出来,但毕竟还要顾及别的地方,京城里还是死了不少人。
宁安用完早膳,推开门便一阵森冷的寒风吹了进来。
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将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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