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老朱正在和朱标核对收益。
这珍宝楼开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赚了快十万两银子!
别说太子爷朱标为此震惊莫名,就连老朱也是难以置信。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珍宝楼的账簿每天都会核对,一笔笔一单单全部记录在案。
当然,这里面雪花盐和雪花膏的销售额占了大头,剩下就是香皂肥皂,以及丝绸茶叶等物了。
总体而言,销售额极其惊人。
要知道这才过去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珍宝楼就赚了十万两,而天家皇室占了五成份额,也就是说五万两银子到账了!
简直就是坐着收钱,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看着老朱很是高兴,太子朱标心中一动,试探性地开口道:“父皇,景隆这小子最近叫苦连天。”
“因为李祺不在,所以珍宝楼的正常运转,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儿臣想着这也过去半个多月了,李祺也在诏狱里面吃了半个月的苦、受了半个月的罪,是不是可以把他给放出来了?”
老朱原本正在兴头上,听见太子这话,顿时就冷哼了一声。
“你这混账东西,真是越来越精明了啊!”
“难怪今天跑来跟咱对账,合着是打得这鬼主意!”
听见这话,朱标只是讪笑了两声。
如果不是老朱上次的提醒,朱标早就想把李祺给捞出来了。
现在陈宁案也随着时间慢慢沉寂下去,李祺也被硬生生地关了大半个月,那些朝臣再怎么也不会恨到李祺头上。
所以没必要继续把人家继续关下去了。
“父皇,李祺的才华有目共睹。”
“他之所以性情跳脱行事乖张,也是因为患了脑疾,父皇何等人物,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呢?”
“现在珍宝楼正在逐步走入正轨,这十万两银子儿臣也暂且挪用,全部用以购买北伐粮草,李祺无疑是大功一件啊!”
“有功则赏,有过当罚,李祺在诏狱里面待了大半个月,该吃的苦头也吃的差不多了,确实没必要再将他关着。”
老朱轻飘飘斜睨了朱标一眼,没好气地笑骂道:“李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看重这兔崽子?”
“咱好像记得,你当初不是还说过,李祺有佞臣之相吗?”
佞臣?
就是佞臣啊!
哪个皇帝不喜欢佞臣?
人家说话又好听,办事又符合帝王心意,比起那些只知道张口闭口仁义道德、只会打嘴炮的腐儒酸儒好多了。
正因为如此,历朝历代的佞臣才会始终不绝。
“此事确实是儿臣过错。”
“不能以偏概全,以貌取人,儿臣以后谨记!”
老朱听到这话,顿时就被逗得大笑不止。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竟然会为了一个臣子认错道歉。
李祺啊李祺,你这个兔崽子,还真是有些本事。
“说起来,今日也是事出有因。”
“提花机一事,母后已经做足了完全准备,不日就会将其推行天下,以造福天下万民。”
“而李祺作为改良提花机的最大功臣,自然不可缺席,这也是母后的意思。”
听到这话,老朱脸色也露出了笑容。
提花机一事,确实很重要。
不但可以粉碎任何流言蜚语,更是能够稳固自家妹子母仪天下的贤后之名,而且顺手还给太子朱标捞了一个仁孝贤名,可以说是天大喜事。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祺改良了提花机。
要不是朱标现在提及,老朱都差点忘了,李祺还立下这么个大功!
眼见老朱态度松动,朱标立刻趁热打铁,笑着开口道:“另外,临安妹子也一直哭着吵着要去找李祺玩,哪怕李祺已经专门将制冰法教给了东宫匠人,也可以制作出各种各样的冰棍,但是临安却说不好吃,她就要吃李祺做的。”
这下子,老朱脸上的笑容却是凝固了,冷冷地看着朱标。
标哥见状心中一惊,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完犊子了!
他就不该提临安啊!
父皇好不容易松动的心,只怕立马就合上了!
“行了行了,也不知道那兔崽子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地都跑来替他求情。”
“眼瞅着还有三天就是中秋了,提花机一事就定在中秋夜宴上面公布吧。”
“来人,传旨毛骧,把李祺放出来吧!”
说到底,老朱心里面,还是喜欢李祺的。
这一批勋贵二代里面,也就李祺最为出彩,才华横溢,而且还时不时地献出妙计。
试问这种臣子,谁不喜欢呢?
“父皇不用麻烦了!”
“儿臣亲自去接李祺出狱!”
朱标闻言大喜过望,立刻就告退。
老朱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儿子长大了,都懂得收买人心,培养心腹了,不容易啊!
这江山迟早都是要传给太子朱标的,所以老朱对此没有丝毫意见,反而感到很是欣慰。
不过在此之前,他这位洪武帝要彻底解决北元之患,传给太子朱标一个太平盛世!
感慨了一阵,老朱这才继续批阅奏章,很快一封毛骧的奏报映入眼帘,这是毛骧针对有人弹劾锦衣卫,所以做出的解释,将李祺对诏狱的改革全部讲了出来。
老朱起初不以为意,可是当他看见李祺住在单人间,每顿都有四菜一汤,而且还有热水洗澡,还他娘地有换洗的干净衣服……
老朱怒了,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面。
“这个兔崽子,真是气煞我也!”
“咱让你去磨砺性子,你他娘地就是这么磨砺的?”
“还他娘地每顿四菜一汤,咱这个皇帝每顿也才五菜一汤!”
“你他娘地是去蹲大牢还是去享福的啊?”
老朱怒了,可他陡然想起,太子已经去放人了,也只能悻悻作罢。
“李祺,你这个兔崽子,气死咱了,你给咱等着!”
诏狱里面,李祺正悠哉悠哉地躺着假寐,手里还拿着根自制牙签剔着牙。
正在收拾食盒的衙役见状,腆着笑脸问道:“大人,今日这些饭菜还合您口味吗?”
李祺摆了摆手,“一般般吧!”
“回去告诉厨子少放点盐!”
“他娘地,盐不要钱啊?”
衙役陪着笑脸,心满意足地走了。
结果他来到门外,却吓得跪倒在地上
“参见太子殿下!”
李祺闻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别玩了,本大少要午休了,都安静一点……”
“李大少,你在诏狱里面过得很滋润嘛!”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李祺身子一颤,然后急忙坐直了身体,强行挤出了两颗眼泪,膝行上前。
“殿下!”
“我的太子殿下!”
“臣日盼夜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啊殿下!”
“这些锦衣卫不是人啊殿下,他们虽然没有打我的肉体,却玷污了我的灵魂……”
朱标:“??”
在场锦衣卫:“??”
我尼玛?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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