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卡拉OK生意最好的时候。
大厅里面的卡座,能容纳的下一百多人。
一共二十多个卡座。
圆桌上面可以摆满果盘酒水。
二十多个卡座的中间,是一个Y字形的T台。
每到午夜十二点,T台上面就会有灯光秀。
穿着清凉的美女们,就会搔首弄姿,展现自己万般妖娆的姿态,行走在T台上面。
这些点子都是敏敏和陆珍珍,她们这些姑娘想的。
据说是在杂志上看到的,根据一个荷兰国的一家,独特风情店里学到的。
用在了声势卡拉OK上之后,一度成为尖沙咀所有男人玩乐的风月场所里,最为新奇有趣的点。
因为十二点过后。
走上T台的姑娘,多半也已经喝了不少。
她们一晚上游走在各个卡座,各个包厢里面。
赚的盆满钵满。
而当她们可以穿着清凉,走上T台,自信展现自己的样貌和身材的同时。
卡座里的男客人,就可以选择T台上的姑娘。
大巴的钞票砸过去,只要姑娘动心,就可以跟着客人走。
曾几何时,我站在二楼包厢里面。
亲眼目睹了一个来自伦敦的老外,一掷千金把我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带走。
而现在昔日纸醉金迷的声势卡拉OK,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
三五个保安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不知是死是活。
二十几个手持刀棍。
戴着口罩,肩膀上系着红绳的男人。
正虎视眈眈的看向电梯里面的我们。
程欣吓的脸色苍白。
泊车小弟吓得说不出话来。
“草。”我怒骂一声。
一只手疯狂的拿着电梯门,试图让它立刻关上。
可该死的电梯,如同老人僵硬的关节。
我从未意识到,声势卡拉OK的电梯门这么慢!
两侧大门合上的速度,如同蜗牛爬一样。
然而对方二十几个砸场子的混混。
却已经转过头,朝着电梯口冲了过来。
“陆文召?做了他!”
我听到,人群中,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
站在人群的最中间,手里一把牛肉刀上还在滴血。
这人应当是这群人里的头头。
或者说是这一队前来带队的。
他大手一挥。
手中刀锋直指我而来。
可电梯门还在好死不死的缓慢闭合。
眼看着对方已经冲了过来。
砸的一通稀巴烂的声势卡拉OK里。
我听到了一声虚弱的呼唤:“陆文召,快走!”
那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但却已经十分沙哑。
我正寻着声音看去。
下一秒,却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皮夹克。
声嘶力竭的冲我大喊:“快走!痴线!”
是陆珍珍!
那往日高冷的女人。
此时此刻,满脸是血。
用尽全力的抱着皮夹克。
试图阻碍他冲向我的脚步。
“我曹!”
我怒骂一声。
同时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一个箭步冲出了电梯。
“你干嘛!?”
程欣试图拉住我。
而我却直接挣脱开来。
程欣用手试图扒开门。
而我却一把将她推进电梯里面。
并对那个已经吓傻了的泊车小弟说道:“照顾好我女人。”
小弟一个劲儿的疯狂点头。
“痴线!为什么不走?!”
陆珍珍用粤语骂着我。
皮夹克撕扯着陆珍珍的头发,将她提在手中。
他虽然戴着口罩,可我却也能看到。
那口罩后面狰狞的冷笑。
以及那双毫无生气可言的眼睛里,充满了残忍。
他一手提着陆珍珍的头发,面对着我,挑衅的问道:“陆文召,喜欢你的马子挺多啊?!”
他抓着陆珍珍,凑到她的身边。
用力的在她耳朵后面嗅了嗅。
“骚娘们儿是整个卡拉OK里面,唯一敢反抗的女人。”
“陆文召,你是不知道,你没来的时候,她多硬气。”
“张嘴闭嘴都是你陆文召,还说敢砸你的场子,就是活腻歪了。”
“陆文召,我带了二十几个兄弟来找你,你觉得你今天能活着走出去吗?”
陆珍珍声嘶力竭的冲我喊:“白痴,痴线啊你!”
而我则捡起来电梯口,一个用来支撑宣传海报的三脚架。
折了一下,握在手中,便成为了武器。
此时皮夹克的手下,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
二十几个人,手持武器,乌泱泱的冲过来。
那场面换做常人,恐怕腿都软了。
而我则听着身后电梯门,完全合上的同时,程欣在电梯里不顾往日斯文高贵的样子,对我破口大骂。
拿起折叠起来的三脚架,冲着朝我冲来的人群。
冷笑着说道:“白痴女人,怎么就不知道跑,非等老子来救你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
我的眼里面,根本没有那二十几个带着武器,冲向我的烂仔矮骡子。
只有那被人抓住头发,可怜兮兮的陆珍珍。
程欣安全离开之后,我也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把陆珍珍这个女人救走。
至于其他我不关心。
包括那二十几条人命。
最先冲向我的是一个拿着牛肉刀的矮骡子。
身材中等,但似乎臂力惊人。
手持刀子落下,便是劈头盖脸朝着我头顶而来。
我举起三脚架格挡。
只感受到虎口一痛,再等对方逼近,便抬起一脚,钻在了那人心口。
背水一战,我便清楚明白,绝无半点心慈手软的机会。
所以,我把牢狱六年所学的所有格斗技巧,全部在这一刻展现出来。
老庄身边曾有八极拳师父。
以及各式各样,格斗老师。
擒拿格斗,功夫搏击。
我都有所涉猎。
但最精湛的还是八极拳。
我喜欢那种逢山开路的气势。
于是这第一脚侧身钻出去。
便是直接命中那人心窝。
眼瞧着握着西瓜刀的烂仔,被我一脚踢飞出去了三米多的距离。
其他人也愣住了。
只等着皮衣男人大喊:“愣着干嘛,砍死他!”
我便抬起第二脚,直接小腿砸中一人面门。
眼看着那人半张脸瞬间成了血葫芦,我握住手中的三脚架,横扫一片,荡开近身的三五个矮骡子。
便一个箭步,抖开手中的三脚架,细长的棍子直接戳在一人眼窝里面。
随后手腕一抖,带出来一颗血腥的眼珠子。
八极拳里有一路枪术。
名为六合枪。
我在牢狱里时,用笤帚习练了三年多。
出狱之后,却也是时常会找长杆握住,一是为了寻找握着大枪的手感,二也是训练自己,这门杀招,不能因为时间久不练习手潮,而失去了威力。
毕竟,这是老庄教我保命的手段。
虽然,这些年来到香江,本以为繁华都市。
用不着这等杀招。
但今日绝境,却也是逼着我用了这套六合枪。
一扎便是对方一颗眼球。
那人捂着眼睛,血水顺着手指往外流淌。
而我手中的三脚架,却被舞的虎虎生风。
所到之处,撕裂空气,尽是破空之声。
而只要触人,要么戳在要害,轻则断掉几根肋骨。
重则如同刚才丢掉眼球的那人一样,脸面耳朵,咽喉软肋被戳的触目惊心。
三五两下,冲在最前面的四五个人,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最严重的丢掉了眼珠子。
最轻的也是被我,用三脚架砸在了手上,骨头断裂,破皮刺出。
这群刀手,虽是社团尖刀,受过训练。
但眼见我只凭一根展示广告的三脚架,便废掉了最前排的四五个人。
后面的边已经心里发怵,不敢上前。
而此时我身上仍未有半点刀伤。
我指着身后的门说道:“要么滚,要么死。”
“都是跑江湖的,没必要把命留在这里。为了社团阿公,残一双眼睛,废一条胳膊,甚至把命搭上,不值。”
我话刚说完,便超前一步。
所到之处,周围人便退后一步。
我见那伙人已有退缩之意,便指着他们身后站在T台上的皮衣说道:“我数三声,赶紧滚,江湖事江湖了,出了门,我不追究你们。但是,这个皮衣佬是带队的,且欺负我场子里的姑娘,他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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