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俏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
她去年刚走出校门,身上棱角尚未完全磨平,有此表现,不足为奇。
陆正良听到这话,点上一支烟,满脸忧愁之色。
看来光辉皮鞋厂污染之事,乡领导尽人皆知,但却无人过问。
吴运堂和陈海洋是乡党委的一、二把手,只要脑子不进水,谁都不会去招惹这事。
陆正良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绝不会去碰这事。
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
这等得不偿失的事,陆正良绝不会去做。
渡船很快到了对岸,陆正良和陈燕徒步上了岸。
“这儿距离红桥村部有多远?”
陆正良看似随意的问。
“不远,两、三里路吧!”
陈燕柔声说,“没有桥,车过不来,我们只能走过去!”
“行,那就走吧!”
陆正良面带微笑道。
陈燕轻点一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正良和美女科员并排前行,鼻间不时传来若有似无得幽香,不由得轻嗅两下鼻翼。
看着田地中有气无力的麦苗,陆正良沉声道:
“这的麦苗怎么都无精打采的,这能有多少收成?”
“陆乡长,这和水土有关!”
陈燕沉声说,“我们清泉乡的米、面在市里都是抢手货,但自从皮鞋厂开下来以后,渐渐就不行了。”
作为体制内的新人,陈燕对光辉皮鞋厂排放废水一事耿耿于怀,有意无意将话题往上面引。
陆正良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没法接茬,出声问:
“你说,以前,清泉乡的米面在市里小有名气?”
“是的,我家就是清泉乡的。”
陈燕信誓旦旦的说,“这事,我再清楚不过了。”
陆正良没想到陈燕竟是清泉乡人,出声问:
“你家在村里,还是乡上?”
“我家原先住在村里,后来搬迁到城里去了!”
陈燕如实相告。
“哦,看来你爸有点实力呀!”
陆正良不动声色的说。
这年头,举家从农村搬迁到城里去的,一般人绝做不到。
“他在乡里开砖瓦厂,就在乡东头。”
陈燕直言相告。
陆正良听到这话,轻点两下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没什么城府的女孩,竟也大有来头。
“陆乡长,前面就是红桥村部了。”
陈燕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排平房说。
陆正良轻点两下头,抬脚向前走去。
“咦,陆乡长,你怎么到我们这来了?”
石勇一脸意外道。
陆正良也一脸惊诧,出声问:
“石叔,你不会是红桥村的村主任吧?”
陆正良和石勇之间颇有渊源,初来乍到的中巴车上,乡人大会议上,两人都有交集,没想到竟在这碰上了。
乡人大召开会议时,陆正良只知石勇是村主任,但不知他在哪个村任职。
“没错,我就是红桥村人。”
石勇面带微笑,伸手与陆正良相握,“欢迎陆乡长到村里来视察、指导!”
“石叔,你太客气了,我来是向你们学习的。”
陆正良出声笑道。
“陆乡长,你没必要给我这个老家伙面子。”
石勇面露郁闷之色,“红桥村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再不发展,村民们可就全完了。现在村里几乎看不见年轻人的身影,否则,我这么大年纪早就该退休了。”
陆正良抬眼看向石勇一脸沧桑,心中很是感慨。
“石主任,我们进去坐下来聊!”
陈燕出声道,“陆乡长走了挺远的路!”
“我真是老糊涂了!”
石勇急声说,“陆乡长,屋里请!”
陆正良做了个回请的手势,跟在石勇身后走进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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