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身强力壮,这一脚又是含怒而出。
力道之大,即便是赵队长和张姐集体阻拦,都无法拦住。
而被踢到面门的红姐,也在被踢飞的瞬间,晕了过去。
这一幕,可是吓坏了所有人。
村长看到这一幕,更是目眦欲裂,一脸的痛心。
他痛心的并不是红姐被程竹踢晕,他痛心的是程竹的前程,很有可能因为这一脚而直接葬送。
公职人员当众殴打他人,可是相当严重的违法违纪行为。
况且,这件事还是发生在了牛山镇派出所的办公大厅。
这里人来人往,又有监控,想赖也赖不掉啊!
程家村好不容易出了程竹这么一个“书记”,难道就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给葬送了。
这不是胡闹嘛!
现在,如果程竹没有踢出这一脚,那所有的优势将会全部集中到自己这边。
牛山镇派出所必须给出一个合理且让人满意的答复。
到时候,这个红姐受到的报复,比这一脚可要重太多了。
可就因为这一脚,不仅大好的局势全部葬送,更有可能让红姐免于大部分的处罚。
这不是在报仇,而是在送礼。
给红姐送大礼啊!
现在,就因为这一脚,即便是有理,也要变的没理了。
哎!
这叫什么事啊!
村长随即看向了程烨,一脸愤怒的说道:“老烨,我……我……你让我咋说你好,刚刚你为什么不拦着点,为什么不拦着点,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程烨看着程竹的背影,双眼之中满含慰藉。
他辛苦养大的儿子,终于有了保护家庭的能力。
他的儿子,长大了!
“老烨,我问你话呢!”
程烨看了村长一眼,笑吟吟的说道:“他叔,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此话一出,村长瞬间就愣住了。
俗话说的好,知子莫若父!
程烨可是他们那个年代的高中生,学历放到现在来说,确实不算高。
可在那个时候,高中生不仅是高学历的代表,更是高智商的体现。
要不是后面遇到了下岗,现在的程烨可比自己发展的还要好。
程烨说他儿子留了后手,那肯定就是留了后手,至于是什么?
他虽然不知道,但从程竹年纪轻轻就能混个“书记”,就能看出一二。
这小子,不打无准备的仗。
可这小子准备怎么做呢?
以权压人?
还是以势压人?
这些方法,非常有效,可问题是,这种方式,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也有可能出问题。
反噬有点严重。
可要是用法律途径……
曹!
绝对不能走这条路,一旦挂到台面上,那程竹的工作就毁了。
难道说,真要以权压人?
村长想到这,心里有点不舒服。
虽然,他对程竹的教导是要屈从权力,可真到那一步,他又觉得不合适。
这便是基层干部普遍的心态。
多年的体制生涯,让他们触摸到了一些权力的边缘。
了解了应该如何利用权力,甚至屈从于权力。
可真到了要用权力谋私利的地步,他们又会患得患失起来。
小竹子,以后的事情,就不是叔能帮上忙的了。
该怎么走,就看你的了!
村长看再次看向了程烨,无奈的叹息一声:“别人家都是老子帮儿子抗事,你倒好,让你儿子帮你抗事,你也好意思?”
程烨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如果我有抗事的那个本事,我还会被一个娘们打了以后,被人讹钱吗?”
村长闻言,一脸的无奈!
老子帮儿子,天经地义。
可儿子帮老子,也是理所应当。
古人云,三十年前凭父看子,三十年后,凭子看父。
父与子!
子与父!
这之间的关系,谁又能说的清呢!
“你就如此笃定小竹子能搞定这件事?”
程烨点点头:“刚开始,我确实没把握,可那一声‘书记’,让我知道了他不仅有能力让我讨回公道,还能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果他们不喊那声‘书记’,小竹子或许还不会爆发,只会按官场的流程办事,可那一声‘书记’,让他不得不找个理由发泄出来!”
“为什么?”这下,轮到村长懵逼了。
按理来说,人家既然已经认出了你的身份,你不是应该乘势压人,逼着他们道歉赔礼吗?
怎么反倒是直接动手了。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因为他们不会让这件事出了派出所,我们怕他们为了这一脚断了小竹子的前程。可他们更怕小竹子发火之后,先断了他们的仕途。”
听到这话,村长瞬间明白了过来。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普通人的身上,那光脚的自然不用怕穿鞋的,闹就是了。
可现在,是派出所犯错在先,如果真要闹起来,这些人也捞不着好。
为了一个红姐,与一位“书记”发生矛盾,值吗?
那肯定是不值的!
从张姐和赵队长的态度来看,程竹的身份必然比他们要大的多。
至少,比派出所所长高的多。
郑国军可是正科级,在县公安属于绝对的老资历。
张姐也是个明白人,她既然能当众说出让郑所长道歉的话,那郑所长就肯定会道歉。
资历再高,年纪再大,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也毫无用处。
程竹敢做这件事,怕是算准了牛山镇派出所的这帮人,不会闹,也不敢闹。
红姐这一脚,打了也就是打了。
“老烨,还是你了解你儿子啊!”
“他是我生的,他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那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村长已经开始好奇了。
这时的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对程烨的态度,已经变的非常谦逊了。
非常自觉的将程烨当成了与自己平等,甚至更高一点的存在。
因为人家的儿子,比自己都强。
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在人家面前装啊!
程烨笑了笑:“什么也不用做,等着他们求饶就行了。”
“啊?等着他们求饶?”
“现在,小竹子越愤怒,他们越害怕。这人啊,就是贱,畏威而不畏德,迟早会出事!”
村长喃喃自语一声:“畏威而不畏德?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书记还在吗?程书记,您还在吗?”
这人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急躁和慌张,似乎深怕程竹消失一般。
而这人也不是别人。
正是牛山镇派出所的所长,郑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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