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访?什么原因?”宋思明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群众上访在基层工作中很常遇到,而且也是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情。
“小麦款的事情,这家人软硬不吃。”吴开来皱起了眉头,他瘫坐在宋思明对面的椅子里,做出了一副与他身份并不相符的放荡不羁。
“你能不能收敛一下?”吴开来的动作让宋思明非常不满。
“得令!宋书记我可给您说,这信访工作扣分可多了,虽说现在是阳历年初,但年底考核的时候分数低了,您去县里开会也丢人不是。”吴开来完全不像是个副书记,倒像是个毛手毛脚的孩子。
宋思明已经看过吴开来的简历了,他只比自己大两岁,大学刚一毕业就考上了孙柏镇的公务员,一直在组织部门工作,几年之后居然做到了实权副科的党组副书记,宋思明知道要么是他能力极强,要么就是家里背景极强。
算起来两人也算得上是同龄人了,可能至少宋思明接受过的阿谀奉承实在是太多太猛,突然有人以一个正常朋友的语气跟自己讲话让宋思明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宋思明做了个深呼吸,只是打了几个照面,吴开来的性格就已经在自己脑子里打下了烙印,理论上来说,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吴开来嘴里说的扣分是县里对镇委镇政府做的考评,包括镇政府的招商引资,每年的纳税情况以及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宜,第二个是镇里的计划生育以及人员上访等问题是原则性红线,坚决不能触碰。
通过吴开来的介绍,宋思明知道在孙柏镇下辖的一个叫孤山的村里,有一个鳏夫叫孟现勇,带着一个弱智的儿子,爷俩种了四亩多地,村里的小麦补偿款被村支书挪用去修了村里的变压器,他心存不满一直去闹,村支书自觉理亏就自己掏钱补上了他的小麦补偿款,却不想老头太倔了,非要让他把全村的钱全部都发了,可是村书记死活不发,他就走上了上访的路。
“开来同志,不对呀,这件事是村支书的错误呀,村支书擅自挪动国家给农民的小麦补偿款这本来就是一件错事,人家上访就对了呀!”听完吴开来的叙述,宋思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宋书记,你没在基层工作过,您知道这村里都可穷了,村委村政府都穷呀,他们孤山村是山地,浇水特别不方便,这书记跟我也熟,他是求爷爷告奶奶让供电局给留了一条线,但这供电局他就是只提供220伏的民电,这工业电他就是不提供,没办法只能是自己花钱买变压器,但这钱哪来啊?只能是从村里来吧,村里又不是大城市可以卖点地,也没有什么收入,所以这才使用了村里的小麦补偿款呀!”吴开来对宋思明哭诉道。
“胡闹,就是胡闹,再穷也不能把国家给农民的专项补贴资金给占用了呀!这个支部书记就是胡闹,没给他处分吗?”宋思明听完之后有些发怒。
“宋书记,他这是做好事呀,他安了变压器,山上就有水了,有水就能浇灌了土地呀,然后才能长出粮食啊!”吴开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宋思明。
“村里没钱为什么不找镇里协调?”宋思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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