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连忙收起谄媚的笑容，恭声道：“东家放心，小人一定好好经营寒光阁，绝对不会辜负东家的期望，若有闪失，东家尽管处罚。”
沈清颜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也不再施压，让两人先回寒光阁照看生意。
回寒光阁的路上，冷风一脸鄙夷地问来福：“你一直都这样吗？”
来福忽略他眼中的鄙夷，扬声道：“你懂什么？这是东家对我的赏识和信任，而且东家说了，我每卖出一把剑都有银两可赚……若像你似的整天板着个脸，别说得到主子的赏识了，以后就连媳妇都娶不到。”
冷风一时无语凝噎。
—— ——
沈清颜回王府的时候，发现府内的气氛格外安静，但并不压抑。
玉萱院内，青梅正在帮沈清颜晾晒换季的衣物，她在火灾中受的伤已完全康复，如今重回沈清颜身边伺候。
“小姐，您回来了。”
沈清颜点点头，问：“王爷在府中吗？”
青梅连忙道：“王爷刚回来不久，正与五公主说着话。”
顾如潇来了？
怪不得府里的气氛这么安静，毕竟这位长公主的架子可是大得很。
话音刚落，就有下人来报。
“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去清月院一趟，说是公主有请。”
沈清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么多天过去了，顾如潇终于按耐不住来找她了？
这么久才来，按她的性子不应该啊。
清月院。
沈清颜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屋内的气氛不太对。
顾北淮面容冷峻，似乎没给自家妹妹好脸色。
顾如潇一脸桀骜，就差把“不服”这俩字写脸上了，显然两人进行了一场不愉快的对话。
看到沈清颜进来，顾北淮率先开口。
“寒光阁的生意不顾了？”
他声音冷冽，面无表情，乍一看去十分冷漠。
顾如潇眉头一拧，面色古怪地看了顾北淮一眼，“皇兄，你平日里就这么对皇嫂说话的？”
沈清颜挑了挑眉，唷，连皇嫂都叫上了？
以前可从来不这么叫她的。
顾北淮眉梢也跟着拧了起来，“怎么？”
顾如潇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声线微冷，“皇兄，皇嫂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你对她这么冷漠，难怪她以前会……”
随着顾北淮面色的骤然阴沉，顾如潇赶紧止住了话头，起身道。
“我有些悄悄话想和皇嫂说，皇兄你自便。”
说完拉着沈清颜就走，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看着两人的背影，顾北淮的眉头越皱越紧。
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
顾如潇将沈清颜拉到一个无人的房间后，迅速关上了门。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沈清颜忍俊不禁，但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公主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顾如潇面露不满，没好气地道：“本公主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找我是吧？说好的游湖宴三日后联络的。”
沈清颜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公主，你觉得我无召能私自进宫吗？”
顾如潇噎了噎，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算了，先不跟你说这个了，我们说正事。”
顾如潇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这些天我想了个复仇的好计划，你帮我参谋参谋可不可行。”
“好，公主请说。”
“我决定说动父皇，让顾宸安去南疆战场，他若是死在战场上，岂不皆大欢喜？”
沈清颜听完后有片刻的沉默。
顾如潇有些不悦地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公主这个主意不好吗？”
不得不说，顾如潇还是太天真了。
沈清颜一脸复杂，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主意自然是好的，但皇上绝对不会让他去南疆战场，且不说他没有作战经验，就算有，南疆战场那般凶险，朝中那么多骁勇善战的将军都没拿回失去的城池，顾宸安他能吗？”
顾如潇有些气馁，“那你说怎么办？我试图派人对他下手，奈何他身边的保护他的暗卫太多了……”
“公主不可。”
沈清颜立即道：“这样太冒险了，就算暗中对他下手，也会让他查出蛛丝马迹，顾宸安这个人表面上温润和善，实际上生性多疑，阴险狡诈得很。”
顾如潇一听，一双丹凤眼眯了眯，意味深长地道：“看来你对他很了解啊。”
“那是因为前世爱的足够深，被伤的足够狠。”
沈清颜神色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是用前世的血与泪甚至命换来的了解，必须好好利用。”
看到她眼中汹涌的恨意和冷意，顾如潇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调侃有多失言。
或许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做到感同身受吧。
思及此，顾如潇还有点心疼的意味，声音也不由软了几分。
“直接杀了他确实太便宜他了，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沈清颜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我要将他高高捧起，再将他重重摔入崖底，让他体会一下身在地狱的滋味。”
“烈火烹油，千刀万剐，万箭穿心……每一个生不如死的折磨都要让他尝试一下，否则这一世他岂不是白活了？”
“对了，他一个人承受这么多折磨想必孤单得很，自然要沈云娇来陪他。”
“我是个念旧的人，会给他们共度余生的时间，到时候他们不再需要手脚和头发，牙齿和舌头应当也不需要了，给他们安排一个大一点的坛子，看他们到底谁用情更深，先下十八层地狱。”
沈清颜说完，只见顾如潇瞠目结舌，手上的茶杯就那样举着，既没有喝也没有放下，眼中满是震惊。
顾如潇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太小看沈清颜了，她的可怕程度远远不是自己能想象到的。
这也从侧面表明，她被伤的有多深，以及为什么不会背叛顾北淮。
“咳咳，那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好半天，顾如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已经在与他拉扯中了。”
沈清颜从始至终神色清冷，声音淡漠，“这一世，我会让他爱上我，承受我曾经历过的情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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