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大人,这么急要去哪。”
云缺追上的是位熟人,少府属官暑夜初。
暑夜初被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见是云缺,长吁一口气,指着手里的奏折道:
“驸马爷啊,我以为是谁呢,陛下有旨,命我将昨日的奏折取来。”
“昨天的奏折出了什么问题?”云缺与对方并肩而行。
“听说有道奏折涉嫌欺君!具体是谁我们少府也不清楚,只知道陛下龙颜大怒,估计这次肯定有人头落地。”暑夜初压低了声音道,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陛下什么时候下的旨意。”云缺问道。
“半个时辰前的事了,我们少府忙活到现在刚把昨天的所有奏折翻找出来。”暑夜初道。
“陛下在何处。”云缺道。
“御书房呢,陛下命我等将奏折放在金銮殿即可,到了。”
暑夜初说完,两人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口。
“怎么没人呢,守卫哪去了?”暑夜初四下看了看,疑惑道。
金銮殿大门关着,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
“皇宫恐怕出事了,先进去瞧瞧,没人的话咱们立刻去御书房。”云缺说着推开大门,当先走了进去。
“好,听驸马爷的安排。”暑夜初跟着走了进去。
就在暑夜初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云缺突然反手一刀!
这一刀直奔暑夜初的心口。
暑夜初大呼一声,急忙以奏折抵挡,妖刀轻易穿透了奏折,结结实实扎在他的心窝里。
但是没扎透!
暑夜初前心浮现出一道豪光,挡下了妖刀。
“驸马这是何意!”暑夜初大惊失色。
噗!!
在暑夜初背后,第二个云缺出现,第二把妖刀捅进了暑夜初的后腰。
暑夜初脸色大变,呕出一口鲜血,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云缺。
“暑大人,演技不错,蛰伏于天龙城多年,你就等着今天呢。”
云缺冷声道:“第五位生肖,就是你,子鼠!”
暑夜初大喊道:“什么子鼠?我是少府属官啊,咱们有交情啊驸马!你怎么对我下手!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毫无二心啊!”
“行了,别演了,你们星辰殿的恶趣味,总喜欢将名字与生肖有所关联,暑夜初,鼠,夜出。”
云缺冷笑道:“十二生肖算来算去怎么都不对,后来我才想通,秦皇已经不再是子鼠,那么就应该有人接替子鼠之位,最好能潜伏在秦皇身边,等到机会痛下杀手。”
暑夜初的神色变幻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三品程度的灵气,将后腰的妖刀震开。
他的身形往后挪移数丈,与云缺拉开了距离,身上出现了一件紫袍,袖口绣着‘子’字。
“好一个驸马,好狠的心!你就不怕杀错人!”暑夜初狰狞道。
“无所谓,杀错了,死个少府属官而已,杀对了,就能宰个生肖高手!”
云缺再次多出两道影身,将暑夜初的前后左右全部封住。
“冷血之辈,你这种人与妖族有何区别,与我们星辰殿又有何区别。”暑夜初按住后腰,以灵力将伤口封住。
三品强者,肚子被来一刀不算致命。
“区别大了,我用的是脑子,而你没有。”
云缺冷笑道:“你的演技还是不行,你有破绽,太明显了。”
“不可能!我若有破绽,秦皇早会对我下手!”暑夜初道。
“以前是没有,连我都被你骗了,不过今天有了,你本来从金銮殿往外走,发现我过来,你转身改变了方向,装作往金銮殿走,让我误以为你给秦皇送奏折。”
云缺摇头叹息道:“可惜,路上没有你的脚印,既然我能在皇宫里看到你,说明我们在法阵的同一个区域,你来说说,你从皇宫大门走到金銮殿的脚印,哪去了呢。”
暑夜初的神色狰狞起来,怒道:
“这么点线索你都能察觉到,算你有本事!不过没关系,以你的修为,杀不掉我,只要我不死,皇宫内的法阵就永远不会消失,进来多少人都会被困死于此!”
风声大起!
暑夜初周身出现狂风,他乘风而上飞到半空,狂笑着就要远去。
风遁之法,武夫是追不上的,云缺只能眼睁睁看着子鼠逃走。
这时忽然一道惊雷炸起,从天而落,不偏不倚,炸起在暑夜初头顶。
轰隆隆!!!
刺眼的白光在半空铺开,驱散了大片迷雾。
在云缺不远的地方,长孙至清的身影浮现而出,这位大唐皇后掐动剑诀,只见惊雷中出现一柄幽蓝的宝刃。
这把长剑与雷光融为一体,从暑夜初的头顶穿了进去,将其一分为二!
扑通,扑通。
两半尸体掉落在地。
新一任的子鼠,刚刚出场就被斩杀于此。
云缺大为意外,并且对皇后的手段暗挑大指,这位大唐皇后可比唐皇狠多了。
长孙至清抬手召回长剑,冷哼道:
“千幻之阵果然难缠,既然破绽已出,阵主则亡,等了你一个多时辰,动作这么慢……”
长孙至清陷入法阵中,始终全力以赴催动剑诀,就等着大阵出现一个破绽,如今云缺重创了子鼠,她这一剑正好发挥出最大的威能。
长孙至清一扭头,发现云缺正在子鼠的尸体旁,往自己兜里揣储物袋呢。
长孙至清愣了一下,很想收回之前的话,你小子动用根本不慢,快得很呐。
随着子鼠身亡,笼罩皇宫的迷雾开始渐渐消散。
“舅母娘娘威武!咱们去御书房!”
云缺在前边带路,两人抵达御书房。
书房内点着烛灯。
窗户上倒映着两道身影,从轮廓能看得出是秦皇与皇后,正在举杯对饮。
云缺破门而入。
眼前的一幕,让云缺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秦皇与皇后正兴致勃勃的喝着交杯酒,皇后俏脸嫣红,秦皇面带微笑。
一幕夫唱妇随的和谐画面。
看到云缺闯入,秦皇脸色一沉,道:
“擅闯御书房,你该当何罪!”
云缺急忙躬身道:“陛下,臣来送奏折,陛下不是说急用么,事关奸细之事,我一着急忘了敲门。”
“放下吧,饶你一次。”秦皇冷着脸道。
“遵旨,臣告退……”
云缺低着头,将从暑夜初手里拿来的奏折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
皇后此时轻笑道:
“不怪他,他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不如,赏他一杯美酒。”
云缺回身笑道:“好哇,我最喜欢喝酒了。”
说话的同时,妖刀脱手而出,直接扎在秦皇额头!
诡异的是,秦皇的身体居然并非实体,妖刀穿过额头钉在墙上。
秦皇愣了瞬间,寒声道:
“你敢弑君!”
“呵,山猫野狗也敢妄称皇帝,你好大一张脸啊。”云缺抬手唤回妖刀,冷声道:“我没认错的话,你应该是景王吧,镜子里太闷了,出来散心了?劝你一句,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出得来,容易回不去。”
假秦皇的脸上开始模糊,组成了一张陌生而阴鸷的面孔,正是景王。
“你就是云缺啊,驸马,哈哈!你今天与你那大舅秦皇都会死于此地!”景王冷笑道。
“镜中人,除了会放屁好像不会别的能耐。”
云缺的目光转向皇后。
景王只是魂体,不足为惧,皇后才是真正的威胁,因为云缺能感受到皇后身上起伏着二品程度的恐怖气息!
“你是……”云缺目光一动,惊讶道:“百花楼的东家!你居然是大秦皇后!”
对面的皇后,云缺见过,正是大唐百花楼的东家梅三娘。
“小家伙,难得你还记得本宫,今后你去百花楼,可以免费。”梅三娘掩口笑道。
“算了吧,我把你弄死,百花楼就是我的,闻香楼也是我的,比起免费,我更喜欢一锅端。”云缺道。
“久闻驸马魄力惊人,如今终于见识到了,我想知道,你凭什么一锅端呢。”梅三娘道。
“当然是凭这个了。”
云缺指了指身上的紫袍,道:“殿主有令,命我接替未羊之位,其余生肖尽数听候调遣,噬魂师办事不力,已被殿主抹杀,酉鸡,你的任务要拖到什么时候。”
梅三娘神色变了变,冷笑道:
“气势确实不错,换了旁人怕不得被你蒙混过去,你当本宫会信么。”
“不信就算了,反正殿主对你已经不满,到现在还杀不掉秦皇,你也活不了多久。”云缺道。
“二品不灭确实不好杀,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们皇帝就会魂飞魄散。”
梅三娘挥手掀开床榻上的被褥,现出了秦皇的身影。
秦皇此时的状态极其诡异,身上仅存的血肉在不断消融,浑身气机时而暴起,时而被压制,反反复复,无法挣脱。
云缺发现有一道光幕落在秦皇身上,抬头看去,光幕来自床榻顶端,是一面巨大的铜镜!
地镜!
云缺终于明白了真相。
酉鸡梅三娘串通景王,以地镜困死了秦皇!
地镜那等异宝,一旦落入旁人之手,连秦皇也扛不住,何况秦皇重伤未愈,处于最虚弱的时候。
加上天龙城遭遇噬魂兽危机,城内百姓尽数被控制,没人再认可大秦,秦皇虽然身处皇宫,却相当于远在大秦之外,无法动用一品之力。
门外传来了喊杀声。
幻阵崩塌后,吴尔智率领的天策司与影卫恶战。
皇陵地宫里的噬魂兽被七叔镇杀,城里的噬魂兽也纷纷中毒,相继死去,但是皇宫里的影卫却仍旧存活。
因为影卫是武夫与噬魂兽融合而来的异类,对七叔的奇毒有着很强的抵抗能力,一时半会的死不掉。
长孙至清进屋后一语未发,此刻突然出剑。
直取梅三娘的人头!
酉鸡早有防备,抬手唤出一面小巧的玉簪,与雷剑轰鸣在一处。
云缺趁机冲向秦皇,打算将秦皇救出来。
只要撼动地镜,赢開就有机会脱身。
没等云缺抵达近前,梅三娘忽然冷笑一声,随后地面开裂,御书房里的一切全部陷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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