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素珍强撑着走到小区门口，就疼得受不了，软倒在地。
安保人员看到她，立刻将她扶起，询问是否帮忙叫救护车。
黄素珍摇头：“不用叫救护车，我女儿住在这里。”
女儿？两个安保人员对视一眼，询问道：“您的女儿是这里的业主吗？麻烦提供一下房间号和手机号。”
房间号？
黄素珍茫然，她根本不知道言蹊住在哪里，至于手机号……
黄素珍以为自己不会记得，但是奇怪的是，她根本不用思考，本能地就念出一段数字。
这个号码像是深深刻在她脑海里一般。
黄素珍有些茫然地念出手机号，等到念完，才恍然想起，这个手机号是言蹊逼着她背下来的。
那丫头看了很多老人走丢的新闻，尤其是赵姨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之后，就特别担心她会出事，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要她背下来。
黄素珍嫌她烦，不想她在自己耳边念叨，就背了下来。
直到此刻，黄素珍才发现，她现在唯一记得的手机号，就是程言蹊的。
她连自己的手机号，都记不太清楚，却能清晰记住程言蹊的手机号。
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黄素珍捂着脸，呜呜哭出声。
言蹊也是她的女儿啊。
她的言蹊最懂事，最孝顺了。
安保人员已经给言蹊打去电话，黄素珍想要凑过去听言蹊说了什么，然而，刚一动作，胸口忽然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素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医院。
她下意识寻找言蹊的身影，但却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拿着检查单子的程天赐。
“妈，你怎么样？胸口还疼吗？”程天赐一脸担忧。
黄素珍有些失望，下意识喃喃：“怎么是你？”
程天赐完全不在意黄素珍的话，而是紧张地看着她，不断地问她哪里不舒服。
黄素珍被问烦了，不耐烦打断：“行了，啰嗦，我没有不舒服，就是胸口有些闷，现在已经好了，出院吧。
对了，你怎么在这？言蹊呢？”
程天赐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言蹊给我打的电话，说你晕倒了。”
“言蹊呢，她没来看我吗？”黄素珍紧张地抓住程言蹊的袖子，急切问道。
程天赐深深看了黄素珍一眼，很不理解：“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后，你凭什么觉得言蹊会来看你。”
知道言蹊没来，黄素珍神色低落至极，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不来呢？言蹊最孝顺了，她最乖最懂事，比你贴心多了。”
程天赐听不下去，忍不住提高嗓门：“妈，言蹊不是你的女儿，她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
这句话像是彻底惊醒了黄素珍，让她怔然出神许久。
好一会，才叹息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天赐，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程言蹊将黄素珍按在病床上，语气坚定：“不行，你要住院，你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肾有些问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黄素珍不当回事，还在笑：“小题大做，我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事？估计是肾结石。”
程天赐瞥过头：“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医生。”
说完，转身离去。
程天赐走得太急，竟然把手机落下了，黄素珍拿着手机赶忙追上去。
到了医生办公室，正要敲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医生的话语：“急性肾衰竭，很严重啊，要尽快换肾，否则……”
黄素珍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程天赐紧张询问：“这么严重，要换肾？是不是要排队，得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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