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安昏迷了很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
睁开的第一眼,就是寻找赵姨。
赵姨抓住她的双手,神色担忧:“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赵姨。”叶秋安抿了抿唇,嗓子哑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为何不好生葬了……她?”
赵姨叹气:“夏总担心你知道后太过悲痛,伤了身体,便没有埋葬。等你出院后,夏总就后悔了,去医院找,可是小小姐已经不在了。”
闻言,叶秋安双眼一黑,就要晕倒。
赵姨赶忙去掐她的人中。
叶秋安没有昏过去,却死死瞪着眼睛,两只眼珠鼓胀似乎要瞪出来。
赵姨吓坏了,担心她迁怒夏德龙,正要为夏德龙解释。
就见叶秋安长长吐了口气,低叹:“这样也好,省得惦记。”
赵姨一怔,下意识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秋安掀开被子,慢慢起身下床,透过窗外望向远方,“只有失去,才会更珍惜现在拥有的,我现在只剩下凝凝和言蹊了,我要用我的余生去守护她们。”
赵姨点头。
她虽然对夏凝有些失望,但毕竟是看着夏凝长大,对夏凝还是有些感情的。
是以说道:“你想开就好,不过言蹊受的苦多,你要多疼言蹊一些。”
叶秋安垂眸,想到之前管言蹊要10月‘房租’一事,眼圈忍不住发红。
她走到赵姨身边,将脑袋靠在赵姨肩上,“赵姨,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言蹊才能体谅我?我不是逼她,我真的是没办法。
凝凝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错眼就自杀,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吧。”
赵姨心疼自己,“不怨你,不怨你,言蹊现在不理解,等她以后有了孩子,当了母亲,就懂你了。”
“她有孩子,我昨日去看她,她收养了一个小男孩。”
叶秋安的话让赵姨惊讶不已,“你去找言蹊小姐了?”
叶秋安点头:“我去求她,求她帮帮凝凝。”
赵姨皱眉:“言蹊小姐答应帮忙了吗?”
叶秋安摇头:“她最初不愿意,我……我就说了些重话。”
“你说了什么重话?”赵姨心脏下沉,赶紧追问。
叶秋安抿了抿唇,迟疑道:“我让她还我十个月的房租。”
赵姨一开始没听明白,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叶秋安在说什么。
立刻推开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叶秋安:“你、你怎么能对言蹊小姐说这么重的话,你这是在逼她,用生恩逼她跟你一刀两断!
秋安小姐,您怎么了,您的脑子到底再想些什么?
凝小姐是您的女儿,言蹊小姐也是您的女儿啊!”
赵姨急得直跺脚,拉着叶秋安往外走,“快,你现在就去找言蹊小姐,跟她解释,跟她道歉。”
叶秋安一动不动,只是直直望着赵姨。
赵姨急得眼圈通红:“秋安,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言蹊小姐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是你的血脉啊!”
叶秋安垂眸:“血脉?赵姨,生恩不及养恩大,血脉决定不了一切。
我是我爹的女儿,可是你看,他管过我吗?
你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母亲!
夏凝是我养大的,就是我的女儿,20多年的情份斩不断,扯不开。”
赵姨怔怔望着叶秋安,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沙发上。
叶秋安没见过这样的赵姨,担心她的身体,赶忙上前想要扶她,却被赵姨一把推开。
“赵姨?”叶秋安无措。
赵姨泪水簌簌而下,情绪濒临崩溃,许久才缓过来,她指着叶秋安问她:“原来你是这么想老爷的,你觉得老爷没管过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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