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给养大,结果才几年不见,就把自己糟践成这副死样子。
言蹊担心陈鹤气出个好歹,赶忙上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师父,别气,别气,我真的没事。”
“知道叫我师父了?”陈鹤气哼哼的。
言蹊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像小时候一样,蹲在陈鹤腿边,抱着他的膝盖,委屈得呜呜哭。
陈鹤被她哭得心都要碎成八瓣了。
这个死丫头怎么命途多舛,总是遭难。
刚出生就被医生宣判死刑,被父母遗弃,被她家那个不靠谱的外公抱他跟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救活。
又细心养大,结果,又把自己弄成这副死样子。
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知道身体亏成什么样?
陈鹤心里恨得不行,想要揪着她的耳朵,使劲拧,但是一看她哭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心又软了。
唉,真是孽徒。
不省心啊!
“别哭了,哭多伤身。”陈鹤拉着言蹊坐下,“跟师父说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好端端的在南城待着吗,怎么又跑到北城了?还改了姓?”
好端端在南城待着?
言蹊愣了一下,拿着纸巾擦了擦脸,试探道:“师父,您还不知道么?南城苏言蹊已经死了。”
“胡说。”陈鹤瞪她,“别咒自己,我还盼着你长命百岁呢。”
言蹊坐到地上,如小时候一般依赖地靠着陈鹤膝盖。
她已经听明白了,师父还不知道她的死讯。
大概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师姐他们怕他老人家伤心太过,就没告诉他。
言蹊斟酌着语句,尽量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当时难产,昏迷成了植物人。”
“怎么会难产?”陈鹤立刻打断她的话,“不是配备了医疗团队,还有我留给你的保命丸,怎么会难产?”
言蹊支吾:“是意外,保命丸也没及时送到。”
陈鹤听出这臭丫头没说实话,但也没继续追问,而是道:“然后呢?”
言蹊舔了舔嘴唇,心道师父可真不好糊弄,犹豫着,“后来,我被六师姐偷了出来,昏睡了一年才醒过来。不过南城苏家那些人都不知道,还以为我死了。
我就想着,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死遁,放下苏家的担子,专心学医。”
“是么?”陈鹤不信,“苏家已经缓过来了,你想要放下随时都能,为何要假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言蹊没想到师父这样敏锐,知道瞒不过,犹豫片刻说出实话。
“是我的问题,我想要离开。”言蹊低着头,神色悲伤。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随着苏家越来越好,实力越来越强,爷爷和我的矛盾越来越深,他老人家总担心我独占苏家。”说到这,言蹊抿了抿唇,克制情绪,“还有陆淮琛,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僵,当初便是我强求,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他了。
我活的太累了,有了假死脱身的机会,就不想回去了,这样对我,对爷爷,对陆淮琛都好。”
言蹊没有说保命丸一事,担心师父气愤太过。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虽然身体看着还好,但毕竟一百多岁了,还是要注意些。
陈鹤蹙眉,而后长叹一声:“这样也好,苏家养你一场,你在危难时刻撑起苏家,也算是全了一场恩情。”
言蹊愣了一下,怎么感觉师父话中有话。
什么叫苏家养她一场,她是苏家的孩子,当然要在苏家。
言蹊还想再问,陈鹤已经转了话题,问起言蹊这一年的动向,为何不来找他。
另外一边,夏凝气的身体颤/抖,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卿寒会把陈鹤请过来。
他明明答应了她,会帮她,为何要反悔。
夏凝气的想把言蹊一口咬死。
都怪那个贱/人,都怪她!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要弄死程言蹊!
夏凝恨的目眦欲裂。
她第一时间去找陆淮琛,想要他帮忙,结果却收到陆淮琛离开的消息。
他已经回南城了。
夏凝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回想起白日发生的一切。
她原本是意气风发的,有十足的把握将言蹊踩到泥里。
结果,先是顾卿寒请来陈鹤,然后,言蹊又得了陈鹤的欣赏。
咦?夏凝发现不对,那个陈鹤为何会管程言蹊叫小七,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夏凝心脏一沉,立刻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
很快消息传来,陈鹤有七个弟子,第七个徒弟就叫小七,听说是陈鹤大师从小培养的,擅长天运通和360针。
这个七徒弟身份成谜,没人知道,但是私家侦探经过种种推测,猜测这个七徒弟应该就是南城苏言蹊苏大小姐。
看到这,夏凝心底咯噔一下。
小七,天运通和360针……还有程言蹊面对陆淮琛时,戴着的面具。
夏凝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难道,现在的程言蹊根本不是程言蹊本人,而是苏言蹊假扮的?
这个猜测太大胆了,大胆的连夏凝自己都被吓住了。
可是,越是深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
首先是程言蹊对她的态度变了,程言蹊一向胆小懦弱,结果突然有一天,变得果敢大方,行事出人意料。
然后是天运通和360针,从来没听说过程言蹊擅长针灸,结果,突然间就会了,而且还非常厉害。
更可疑的是,程言蹊在陆淮琛面前,总是戴着面具,似乎在遮掩自己。
夏凝猛地站起身,没错,现在的程言蹊绝对是苏言蹊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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