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陆淮琛音色低沉，“这次的考试题很难，听说中医综合上200分的只有一人，还有很多只考了几十分。”
夏凝还是不放心，不知为何，她心里慌得厉害。
陆淮琛神色淡漠，懒得安慰夏凝。
这次的试题是大师陈鹤亲自出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出题时，陈鹤还跟他笑，说就是苏言蹊来答，也答不了满分，最多200多分。
还开玩笑，让苏言蹊也考一考，看看她水平退步没有。
然后，就开始抱怨，说苏言蹊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望他老人家，他还没看见徒孙呢。
陆淮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陈家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大脑又酸又涨，呼吸不畅，死死砸着胸/口才缓解那股钝痛。
陈鹤年纪大了，苏言蹊死亡一事，大家一致瞒着他，老人家根本不知道苏言蹊已经不在人世，还总是念叨着，苏言蹊心狠，这么久也不去看他。
成绩单出来，第一时间传给陆淮琛。
陆淮琛没有打开图片看，而是直接传给夏凝。
夏凝颤/抖着手打开，只一眼，手机就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陆淮琛不耐烦地看过去，刚要让她冷静点，别慌，就见夏凝崩溃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陆淮琛蹙眉，拿过手机打开图片，排在第一的程言蹊瞬映入眼帘。
中医综合290，满分478。
怎么会这样？
陆淮琛手腕颤/抖，怎么可能打这么高的分数？
他不敢相信，仔细看了好几次，从头往下捋了一遍，没有重名，只有一个程言蹊。
竟然真的是她！
想不到这个程言蹊竟然这般聪慧，看来，考研一事威胁不到她了，得另外想办法。
——
言蹊正准备做一桌子菜给自己庆祝一下，就接到学校的电话，说有人举报她作弊，让她过去一下。
作弊？
言蹊蹙眉，直觉是夏凝陆淮琛他们搞得鬼。
真是没完没了，烦死了。
她随手拿了只面纱遮住脸颊，打车去学校。
车子停在学校大门口，言蹊刚要走里面走，忽然发现旁边咖啡厅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
这不是顾清寒的车么？他怎么会在这？
难道学校也联系他了？
言蹊忽然觉得有些难堪，为什么她每一次落魄委屈的时候，都能被他看到。
她捏了捏手指，走进咖啡厅，大厅里没有人，应该是在包间。
言蹊往二楼的包间走，经过的时候，忽然听到夏凝的声音。
“卿寒哥哥，求你帮帮我？”夏凝眼眶通红，嗓音哽咽。
“夏凝！”顾卿寒疾言厉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疯了吗？”
“对，我就是疯了。”夏凝捂着脸，“可是我能怎么办？要我眼睁睁看着黄素珍去坐牢吗？卿寒哥哥，她是我生母，她带大了我，我没办法弃她于不顾。”
顾卿寒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妥协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要程言蹊这次考试成绩作废。”
听到这句，言蹊蓦地掐紧指尖，她以为是夏凝和陆淮琛搞得鬼，没想到夏凝竟然找到了顾卿寒。
意识到这点，言蹊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顾卿寒会答应吗？
她要怎么做？与全世界为敌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她？
言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要听到顾卿寒的回答。
“夏凝。”顾卿寒声线冷肃，“我可以对你好，但我不会助你害人。我能够理解你对黄素珍的感情，但错了就是错了，她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
夏凝抹了一把眼泪，走上前，扯住顾卿寒的袖子：“卿寒哥哥，算我求你，我求你，行不行，你帮我一次，就这一次！我不是要程言蹊读不了研，我只是想让她退一步，事后我会给她免试推/荐名额，一样可以读研的。
我知道黄素珍犯了罪，罪不容赦，我会让她给程言蹊道歉，弥补程言蹊，给程言蹊做牛做马，如果不够，我来接着还，我给程言蹊道歉，我给她跪下——”
“够了。”顾卿寒打断夏凝的话，“夏凝，你冷静一点。”
“不，我冷静不了。”夏凝绝望，“卿寒哥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帮不帮我，帮不帮我？”
听到这句，言蹊紧张得屏住呼吸，不自觉凑近。
顾卿寒会帮夏凝伤害她么？
会吗？
这一刻，言蹊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手术台，无助地躺在上面，等待陆淮琛的选择。
那时，陆淮琛选择了别人，放弃了她。
今天呢，顾卿寒会选择谁？
言蹊发现，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她的底气都不足。
甚至现在还不如当年，做起码当年她肚子里还怀着陆淮琛的孩子，有着沉重的砝码。
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个即将要离婚的弃妇。
顾卿寒凭什么选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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