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凝小姐出现,顾爷眼中根本就看不到言蹊。
六婶轻叹一声,让言蹊坐在轮椅上,推她回去。
——
医院里,昏迷中的夏凝十分不安,经常惊叫,似是梦魇,绝望摇头,念叨着:“没有,我没有,卿寒哥哥相信我。”
饶是顾卿寒一向冷漠心硬,看到这个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孩如此,也忍不住心软愧疚。
上前安抚她:“凝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
如是念了几次,夏凝才平复下来,依赖地将脸蛋贴在他掌心,撒娇地蹭了蹭。
顾卿寒下意识将把右手抽回,但目光落在手腕的伤疤时,又停住了。
顾卿寒右手手腕,有一圈伤疤,他当年刚回顾家不久就被绑架,因着被顾家放弃,拒绝拿钱赎回,歹徒拿他撒气直接斩断。
整只右手连根齐断。
他就这样拖着一只断手,强撑着浴血归来,好不容易回到顾家。
众人却被他浑身血淋淋的模样吓得不敢靠近,顾母甚至喊着让他滚,说他是魔鬼。
若非夏凝喊了一句:“卿寒哥哥的手断了!”
估计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右手断了,不仅不会接上断手,恐怕还因着失血过多而亡。
这只手因为夏凝而存在,他也在心底发过誓,会永远照顾保护夏凝。
然而今天,他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不确定的猜测,而训了她……
想到这,顾卿寒闭了闭眼,内心满是愧疚。
“卿寒哥哥。”夏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正弯着眼睛看他,笑容乐观灿烂,“真好,一睁眼就看到了卿寒哥哥。”
“傻丫头。”顾卿寒低笑。
夏凝脸上笑意盈盈的,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脸色忽然一变,似乎想到什么事情,“言言呢?卿寒哥哥,你不会把言言一个人丢下了吧。”
这丫头,自己还伤着呢,居然还挂念着程言蹊。
这般善良心软,总是为他人着想,怎么可能会不顾程言蹊的伤势?
越是深想,顾卿寒心底的愧疚越是深。
“别担心,她在顾家呢,到处都是人。”
夏凝嘟了嘟嘴巴:“不一样的,我知道顾家人多,但是我们就这样把她丢下,她心里也会难受的。”
闻言,顾卿寒下意识蹙了下眉,本能不喜,冷声:“太矫情了,你别太惯着她,越惯她越娇气。你都昏倒了,肯定要先顾着你,她若是因为这点事,而觉得不开心,受冷落,就是良心坏了。”
“别这样说。”夏凝摇着顾卿寒的袖口,“她受伤了嘛,心里肯定敏感,说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关心她,居然没有察觉到她伤的这么重。”
“不是你的错。”顾卿寒开口。
“就是我的错。”夏凝低着头,神情失落,“若是我再细心一点就好了,察觉到她说了谎……”
“说谎?”顾卿寒挑眉。
夏凝轻叹:“卿寒哥哥你不知道,言言性格孤僻,心思藏得极深,很多时候都会本能的撒谎,若是不细心根本就发现不了。”
说到这,夏凝抬眸,看向顾卿寒:“卿寒哥哥,以前不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讨厌说谎之人,怕你误会言言,觉得她品性不好,所以才没告诉你。
但是其实言言说谎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就是隐忍的性子,说谎是不想让人担心罢了。”
顾卿寒没说话,但眼底却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厌恶,抬手给夏凝掖了掖被角,叮嘱:“你别什么事情都往好处想,需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的。”夏凝撒娇,“我什么都懂,但是言言不是坏人,也不是旁人,我防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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