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糖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徐泽舫,说道:“您是不是欠我一声道歉。”
他随口一句虐童,不仅会让她在行业声名狼藉,更是对她职业或者人格上的侮辱,要一句道歉不过份吧?
徐泽舫并没有当回事,说道:“我只是合理怀疑,并没有诽谤你。现在真相大白,不就好了?老张,送客。”
他喊了一声司机,就准备往里走。
方糖挡在他的面前,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她这学期才刚刚跳槽到这家幼儿园,她很需要这份工作。但才开学,她代带的班级就出这样的事,看园长和几位领导下午的态度,恐怕要怪罪到她身上,到时工作能否保得住,是个问题。
生活所迫,该低头时就低头。
徐泽舫见她脸上阴晴不定,刚才还态度坚决要道歉,前后也不过一分钟,她的态度就软下去了,说道:“那能否麻烦您跟园长说一声,这是个误会,我以后也会尽心尽力照顾好顾聿桀小朋友。”
跪得真快!
徐泽舫最讨厌这种没有骨气的人,讥讽道:“警方已经替你证明清白,不用我多此一举,我很忙。另外,尽心尽力照顾小朋友是你的工作职责。”
这回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这之后,他就把这小插曲忘诸脑后,每天依然是兴师动众地接送小咕噜上下学,一有点小事便草木皆兵。
倒是小咕噜这几天上学都不太开心,他问:“幼儿园有小朋友欺负你?”
小咕噜:“我想方糖老师了。”
徐泽舫这才知道,原来方糖没带小咕噜他们班了,呵,他就知道,以她的水平,根本就没资格带。
“大舫,你能跟园长说,让她把方糖老师叫回来吗。”
徐泽舫做不到的事情不敢轻易答应,含糊着过了这茬。
而方糖呢,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她的人生,就只有倒霉两个字。
那天从别墅区回学校之后,园长就语重心长找她谈话了,说她不适合这份工作,希望她另谋高就。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警方和医院都证明了她的清白,但园长并不认:“对错没那么重要,我们幼儿园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影响太差。方糖老师,作为前辈,我真诚跟你说一句,沟通能力很重要,我们每天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家长,都像你这样,我们早就关门大吉了。”
园长忘了徐泽舫是多么离谱的家长,她自己在徐泽舫面前也是哑口无言的样子,只把所有事情都怪罪于方糖身上。
方糖张了张嘴,本想解释,但一想到以后还要面对徐泽舫那样的家长,以及园长这种毫无原则的领导,便算了,而且还在试用期,辞退就辞退吧。
所以,雪上加霜,她失业了。
徐泽舫再次看到方糖,是在他的会所,他请生意伙伴吃饭,一直服务他的经理带着一个女服务员端酒进来。
女服务员穿着会所制服,身材高挑,气质和别的服务员有点格格不入,所以特别显目。
他开始只是觉得眼熟,只以为是以前在会所见过,没太在意。直到服务员给他面前的杯子倒酒时,一股淡雅的清香扑来,死去的记忆,忽然复活。
他稍转身,抬头往上看。
服务员稍弯腰倒酒,他抬头,视线正好落在对方胸部,和上回在幼儿园看胸牌一样,不是那女老师,还能是谁?
一个幼儿园女老师跑到会所来当陪酒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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