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抛开老板的身份，抛开性格中狂妄的一面，又或者说人性的一面被触动，融入到这些员工当中，发现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在公司庆祝完生日，又一起出去吃了一顿饭，他喝了不少酒，有些醉，司机栽他回家的途中，车窗外夜风吹来微凉，脑子清醒，人却是脱力的。
手机响时，他划了好几下才接通。
那边传来清脆稚嫩的声音：“赵霆行，祝你生日快乐。”
他微愣，没说话，心里疑惑韩召意是怎么知道他生日的？
“因为之前去警察局，我看到你身份证上的生日了。赵霆行，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厉害吧？”韩召意解释，并且洋洋得意。
“很厉害。”他回答。
这个电话显然不是那个女人让韩召意打的，因为她知道，他不愿意过这个生日。
甚至他痛恨这个日期，然而今天，却因为那些员工，因为韩召意，他觉得这个生日或许也不错。
“赵霆行，我妈妈说你很忙，才没来看我。你什么时候忙完，我去找你玩。”
还没等赵霆行回答，手机那边传来一位老太太的声音，“你偷偷给谁打电话呢，快回房间睡觉。”
韩召意悄声说：“赵霆行，我先挂了，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通话时长30秒。
他愣怔片刻，正要收回手机，又传来一条短信信息，是韩栗发的，很Jane单两个字：收到。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正如他那晚所说，他会尽快把钱还给她，所以下午时，让财务副总把韩栗的钱加上利息，一分不差地原路返回。
彼此没有任何一句客套的话，还完，就算两清了，从此各不相欠。
收到
看似Jane单的一个短信，Jane单的两个字，却是韩栗斟酌了一个下午，想了很久之后，才发出去的。
她知道，这是赵霆行所希望的，两人就此两清，不再纠缠，真正结束了。
在这之后，她很少再去打听赵霆行的消息，对于赵氏发展的现状，她也不再从同行那探听，不再执拗于过去，也算是真正地尊重赵霆行。
至于韩召意，他和赵霆行的往来，她从不阻止，也不过问，只是交由伊家二老跟他直接联系。
反而是韩召意每次见完赵霆行，都会开心地跟她视频说：“赵霆行今天来幼儿园接我放学了。”
“他还带我去游乐场玩，吃了很多好吃的。”
“妈妈，你什么时候跟我们一起玩呀。”
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她现在已经没有勇气见赵霆行，想必赵霆行也并不想见到她。
所以维持现状，是最好的方式。
韩召意人小鬼大，经常像个小大人一样，说话也超乎同龄孩子：“妈妈，今天和赵霆行来幼儿园接我的，还有一位漂亮阿姨。姥姥姥爷说，那是赵霆行的女朋友。”
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吗？
这点韩栗倒是始料未及。
“妈妈，如果赵霆行和女朋友结婚了，我是不是就要有一个后妈了？”
小朋友真是字字戳心。
“理论上是这样。如果他真的结婚了，那你多了一个妈妈爱你也不错。”
韩召意小嘴一撇：“我才不要，我已经够多妈妈了。”
韩栗心里也不是十分好受，是她的问题，无法得到赵霆行的爱，无法给韩召意一个完整的家。
其实她想过，现在不用隐瞒韩召意的身世，想把他带到森洲来一起生活，但是她平时工作实在太忙了，经常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如他在京城有伊家二老看着，环境稳定，生活也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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