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说道:“给你指条好走的路,你不走,非要往鬼门关闯,恕我不能相陪。”
“这恐怕由不了你。”
廖这次笑了:“真正把你当枪使的是顾阮东,无利不起早,你想想,他为何答应你,把你带到我面前?”
赵霆行:“不重要。”
他有心理准备,能搭上廖部这条线,必然要付出代价。一早就问过顾阮东,顾阮东说他付得起。
他和顾阮东的关系,是外人无法理解的亦敌亦友的关系,该争时争,该打时打,该和时和。
不管输赢,其实最后都会一笑泯恩仇。这也是这么多年,两人一直能斗下去的原因。
廖部见他软硬不吃,而自己以前那些风流事,怕是纸包不住火,眼下没有任何办法,他自己身败名裂是其次,只怕牵连家中那位,那位最要脸面。
所以不得不服从于赵霆行,甚至也抱着侥幸的心理,和他配合,真能逃过这一劫呢?能拖多久拖多久。
赵霆行很满意:“记住,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赵霆行孤生一人,往上只有一位老太太要赡养,往下没有子嗣继承家业,但他从没想过,为什么要去争、去抢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大概是骨子里带的天性,血液里流淌着动物般掠夺的本能,活着就是为了不停地占有领地。
是本能,哪怕像个赌徒,倾其所有也要去征服世界,只有这样,才觉得活着有乐趣。
从茶馆出来已是深夜,圆月当空,胡同沉寂,廖部和张泽先走,他倚在车边抽烟,大约是一天用脑过度,竟然无端生出一种孤独感。
手机里的联系人,除了老太太以外,全是工作往来对象,哦,还有一个韩栗,手机在手中,想拨打过去,想到她刚才冷淡的样子,算了,没劲。
回到在京城的酒店,洗了澡,倒头就睡,不知何时,生活开始变得越来越寡淡。
韩栗在京城呆了几天,只抽空去看了一次韩召意,然后接了顾阮东的通知,又马不停蹄地回了森州。
顾氏集团和森兵集团是独立运作的两家公司,所以森兵内部开始暗潮涌动,对顾氏并无什么影响。
森兵集团是早年间,为数不多改革成功,从国有改为民营的一家军工公司。
顾阮东是森兵集团的实际控股人,但森兵的日常运营工作,他并不直接参与,毕竟他没有三头六臂,所以交由专业的、精通军工行业的人士负责。这也是为什么迟迟没有发现,几个重要二级单位的负责人是赵霆行的人的原因。
这几位负责人藏得很深,是在当初调查王兵海时,为数不多没有参与其中、清清白白的人,所以这两年,在森兵集团也颇受重用,才让顾阮东这边的人没有提防,陷入被动。
这几个部门掌管的正是森兵集团的核心部分,一个特殊材料研究的,一个装甲车发动机,他们形成了自己的供应渠道,以及固定合作的军部,有一条完整的供应链,即便脱离了森兵集团,也可以带着整个部门去自立门户。
所以顾阮东的人,实际上,早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架空了。
现在赵霆行又拉上了廖部长,廖部长与他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能赢,不能输,所以帮他拉拢了不少支持者。
顾阮东虽是最大的股东,但是当初刚得到森兵集团时,为了稳民心,所以他把自己的股份给了一部分优秀的核心成员,也就是说,他手中的股份,并没有超过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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