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漫不经心地在角落喝着酒,半天了,酒杯的酒几乎没少,答应垚垚不喝酒就真的不喝的,装装样子而已。而且,注意力时刻在关注着宴会大厅的情况,眼睛跟雷达一样,扫过每个宾客,脑子里自动就浮现宾客目前的身家资产和正在进行的项目,哪些是能合作的,哪些不能合作。
天性不变,依然是狼,本能地能嗅到这些东西,只是如今心态变了,这种物欲能轻易压制,不再像以前嗅到就要想方设法去得到。
人渐渐放松下来,在手机上跟垚垚聊着天,她跟他汇报到家了,刚洗完澡准备睡觉,故意发了一张出浴照给他看,皮得很。
只不过在这种场合,看照片并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是觉得她欠收拾的样子很可爱,想抱抱她倒是真的。
他低头发着信息,耳边忽然传来隐隐的骚动声,不明显,但足够引起他注意。他抬头看过去,见到宴会厅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赵霆行,他的死对头。
赵霆行一出现,宴会厅里不少宾客有些尴尬,不知是打招呼还是不打,都是圈内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关系,但眼下是顾阮东的主场,知道他们素来不和,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东道主的,所以不敢大张旗鼓上前打招呼,况且赵霆行这人,有种与生俱来的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不好靠近。
赵霆行进来,眼神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顾阮东身上,径直朝他走去。
“顾少,别来无恙啊!”
“赵总,坐。”顾阮东依然是闲散地靠在沙发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仿佛来的就是普通的宾客,没把赵霆行放在眼里。
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佛不流通了,刚才觥筹交错的欢谈随着赵霆行坐下而变得稀稀拉拉,直至安静,大家眼神都往这边飘过来。
陆烁州只听过赵霆行的名字,这是第一次见,便端着酒杯准备到顾阮东身边坐下,虽然做不了什么,但给他撑点场面总是可以的。
被大舫制止,“没事,别过去。”
大舫知道顾少必然不想把陆烁州牵扯进去,所以拦着他不让他过去。
顾阮东这人,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鲜少给人留情面,但平日见着,一惯是“客客气气”的,很少主动挑起事端。
这会儿也是不说话,看着赵霆行,甚至招手让服务员给他端酒过来。
赵霆行拿起酒杯,站了起来,朝鸦雀无声的宴客厅道:“赵某冒昧来访,自罚一杯,你们继续,我和顾少叙叙旧。”一杯酒仰头喝下。
众人也觉得这么安静看着不礼貌,在陆烁州和大舫等人的招呼中转移阵地。
这边赵霆行放下酒杯,看顾阮东,终于不再演戏,冷声:“顾少这是又来抢我饭碗?”
“不敢。”
西南这边是赵霆行的大本营,这次行业峰会在这举办,来的是全国各地的知名人物,赵霆行也准备了宴会,结果没想到被顾阮东捷足先登,重要人物都被他请到这来了。
赵霆行做事肆无忌惮,便直接杀过来了。
两人死对头多年,外人看他们无异,做事都是不讲规矩,肆无忌惮,又狠又绝,但只有真正跟过他们的人才知道区别。
顾阮东野归野,但讲义气,有原则和底线;
赵霆行就不同了,什么原则底线,在他这不存在的。
两人最早结梁子是多年前,同时看中一个市政项目,一番竞争下来,赵霆行占了上风,在签合同前夕,却被爆出他贿.赂主管这个项目的官员,合同被迫中止,他不仅被调查,前期投入近亿辛苦建立的关系网也瞬间被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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