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坐在薛校长的办公室里，等他们给她报完价，后背冷汗直冒，但亦是正着脸，没有丝毫的透露。
“我知道了，你们做一份明细表给我，我让卓远科技的财务把款打过来。”在外人面前，该有的形象与担当，一点都不少。
“好的，我们马上发到您的邮箱。那程老师，您看，大概几号能把工程款打过来？我也好跟工人们交代。”项目负责人也是步步紧逼，一定要明确日期，他最怕这些当官的给他打官腔，来回推。
程以琳脸一冷，厉声
：“你放心，我程以琳一向说话算数，该付的款，一分钱都不会差你。”
说着拎起包气冲冲走了，始终没有跟项目负责人还有薛校长明确过打款日期。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追在屁股后面要过钱，传出去多难听。
越想越气，给卓鹤霆打电话，兴师问罪
：“你什么意思？快把工程款给人付了。”
卓鹤霆声音冷冷传来：“你找财务，这种小事我不管。”
踢皮球的一把好手。
卓鹤霆摆明了不想跟她多谈，让她找财务，财务没有他的命令，哪敢随便打款？程以琳找卓闳想办法，卓闳亦是冷眼看她
：“这不是你自找的？当初好好跑到H市做什么？”
一开口不仅不帮忙解决问题，反而还是怪罪。程以琳一生没有得到过任何温柔对待，所以也学不会温柔对待他人，正如她去H市，本意并没有想伤害舒淮熙，更不曾想过要伤害两个孩子，但是她只要睁眼看别人，只要开口说话，眼神、语气就成了刀子。
这两天，工程负责人还有薛校长不时给她打电话问进展，以至于她连着做了两个晚上的噩梦。都是梦到在华大，以她命名的知敏图书馆，变成了残垣断壁般的废墟，顶层知敏两个大字，被风雨吹的摇摇欲坠，她从那经过，知敏两个大字砸落，正好落在她的脚边，碎成一片片的碎铁。旁边走过的都是华大的学子以及华大的教师们，大家看着砸碎的知敏二字，轰然大笑。
她被这笑声惊醒再也睡不着，连夜便订了去森洲的机票。第二天一大早，甚至没有告诉保姆一声，叫了司机就送她去机场了。
到了森洲，直奔卓远科技。
对于她的到来，在卓鹤霆的预料之中，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态度不冷不热
：“我去开会，你有事去找崔秘书。”
就这么把人晾在办公室。
一场会，开了一个下午，就把程以琳晾了一个下午。程以琳敢怒不敢言，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空等着，这哪是一个母亲的待遇，可又无法，只能忍着。
好在崔姐够会来事，不时进来陪她聊几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态度不卑不亢的，程以琳对她印象极好，从当初在美国时，对这秘书就特别满意，故拉着她多聊了几句。
“你们卓总开会要几点结束？”
“不确定，要看具体情况，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一整天。”崔秘书知道今天的会议并不重要，按往常半个小时准结束了。
“哦，那舒小姐平时来公司吗？”程以琳觉得舒淮熙如今占着自己有两个孩子，还不是天天来公司缠着卓鹤霆，彰显自己的地位。
“舒小姐？她从来没来过呢。之前卓总想把她安排进公司法务，她还拒绝了。”
“她在做什么？”
程以琳这次来森洲，自知是逃不过要跟舒淮熙道歉了，所以多了解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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