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珩当然不可能把这种话对着长辈说,只道:“没有,只是偶然间见了一面,觉得眼熟,所以向二叔您确认一番而已。”
话落又随意寒暄了几句以后,谢珩便挂断了电话,转而打开姜莞的微信聊天框,沉默片刻后,道:【刚才在车上看到你了。】
姜莞轻垂下眼睫,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就见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
谢珩:【莞莞,你这时候怎么会和江叙来麓林公馆?】
麓林公馆?
姜莞呼吸微顿,总算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当然知道麓林公馆,众所皆知的京市高官最多的别墅区,能住在这的人自然是身处权贵圈层中最顶端的那部分人。
姜莞忍不住看了身旁正沉心开车的江叙一眼,确实没想到男人是这样的背景。
当真有些低调。
不过这样一来,数日前遇到周川那事时江叙能连夜直接把她安排到瑞康医院最好的病房这件事倒是突然得到了解释。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原本天生有些疏冷地嗓音温和几分。
“怎么了?”
姜莞弯了弯眉眼,只道没什么便低眸点开输入键回复谢珩。
【叙哥有个事找我帮忙,我就跟他一起来了。】
什么事情要把姜莞带到家里去帮忙。
这个时间点江叙的父母不可能不在家。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珩眼睫往下压了压。
【什么事情?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谢珩帮忙……
姜莞无意识想象了下画面,忍不住轻笑了声。
【这个忙珩哥你可能不太好帮,但还是谢谢珩哥了。】
谢珩眯了眯眸,知晓再多问就失分寸了,只能道:【正好我有事想找你。莞莞,要不然你帮完他的忙之后,我送你回家?】
最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更别说是情敌了。
江叙能有什么忙需要姜莞帮,十有八九是找了个什么借口而已。
既然这样,他当然也可以找借口。
姜莞则愣了愣,正斟酌时耳边却传来江叙的声音。
“莞莞,到了,待会再看吧。”
姜莞下意识抬眼,见确实距离一栋别墅越来越近了,便轻嗯了声,忙打字:【珩哥能透露下什么事情吗?我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发完她便退出了聊天界面,将手机放进了包里。
若是换了平时事情变复杂其实算是她乐见其成的,但现在她还不清楚今晚具体会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然就还是坐江叙的车回去比较好。
她毕竟是跟着江叙过来的,而且原本江叙就住在钟荣府附近。
当然,如果谢珩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还是另当别论。
这样想着他们也总算抵达了别墅门口。
姜莞也在这时才看到原来有人早早便候在这了。
站在中间穿着青色丝质长裙的显然就是江叙的母亲,眉眼和江叙有些许相似,却要温柔许多。
姜莞下车便俯身柔声道:“阿姨好,我是姜莞,这么晚登门拜访给您添麻烦了,这是准备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跟叔叔能喜欢。”
礼品是江叙准备好的,但自然得她这个“女朋友”来做表示。
江母林瑾早在姜莞下车时便笑弯了眼。
眼看着江叙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女孩的信都没有,林瑾当然逐渐开始着急起来。
偏她这个儿子不想做的事向来都是任凭谁也逼不成,她便只能借着各种生病的由头来催促江叙动一动心思了。
不过催归催,林瑾心里还是知道这种事是不太可能那么快就成的,所以至少今年她是没抱什么希望。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昨晚江叙竟忽然打来电话,让家里今晚好好准备,他会带女朋友回来吃晚饭。
他大致说了下姜莞的情况,特意提到女孩还很年轻,大一都还没入学,又刚刚才在一起,所以只是带回来看看让他们见见,要求她答应之后不能再催促。
林瑾最开始的反应当然是又惊又喜,但丈夫的提醒又很快给她泼了盆冷水。
这小女朋友确实来得蹊跷。
之前江叙可没半点有女朋友的迹象,这一来就直接同意让他们见面了,着实有点突然。
思来想去一整天,林瑾终归还是做好了江叙只是为了让他们不再催促,所以随便找了个女孩来糊弄他们的准备。
只是更没想到的是,这想法在见到姜莞的第一眼便改变了。
这姑娘生得实在太招人稀罕了,纤腰细骨的,却并不显得羸弱,反而恰到好处,特别是一双漆黑清亮的眸子,格外招人怜爱。
当然,林瑾也不是什么光看脸的人,姜莞还这么年轻,见了她言语之间却很是从容大方,换做是谁都会心生好感。
而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她那个向来对谁都没什么耐心甚至若看不顺眼便半分面子都不会给的刻薄儿子在看向女孩时,眼神确实就很不一样。
林瑾毕竟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江叙这是真的喜欢眼前这小姑娘。
她心道这回总算稳了,接下来只需好好表现不让姜莞对他们江家失望才对。
思及此,她笑得愈发温和。
“莞莞你有心了,你来了其实我跟你叔叔就满足了,怎么会不喜欢,你送什么我们都喜欢。”
话落她将姜莞递来的礼物交到家里的阿姨的手里,而后便牵起她的手。
“快进来,你叔叔刚刚都还在这等着的,突然有公事要处理就先上楼了,待会马上就下来。”
姜莞自然能感受到江母眼神和言语中的热情,眼里难得有些恍惚。
她下意识侧眸看向跟在她身旁的江叙。
男人难得眼底含笑,注视着她的目光深沉得叫人心颤。
姜莞心头微动,轻轻挪开视线的同时耳边传来一道沉稳而不怒自威的嗓音:“莞莞到了?”
姜莞循声望过去便见到了刚走下楼梯的江父。
然而对视的瞬间姜莞却呼吸微紧,竟生出些许仅在不久前见过的谢时谦身上才感受到过的那种独属于某一类人的压迫感。
但这种压迫感又并不一样,因为江父望向她的目光显然还是和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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