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元璋君臣三人差点跌掉了下巴!
一个白盐,就让他们震撼极了。
可没想到,朱寿竟还有敛财的路子?
朱元璋手都抖了,忍不住激动地道:“寿儿,你还有啥法子?你跟咱一并说了,爷爷一口气都给你把门路走通了!”
朱寿却是摇了摇头,道:“老头子,切莫心急,等白盐大卖,再去搞别的也不迟。”
朱元璋顿时一愣,尴尬道:“是啊,咱心急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岂能不急?
此时的大明,民生凋敝,百废俱兴!
治灾,荡平北元余孽,迁都……
哪一样不要银子?
若是有银子,他朱元璋岂会束手束脚,完全有信心缔造出一个雄浑的洪武盛世!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老了,这个愿景,只能留给朱家的后辈子孙去实现了。
可如今,孙子朱寿搞出的白盐,就如同狠狠撕碎了黑暗的一角,让他看到了曙光!
筑大明万年江山!
一时间,朱元璋心中激荡不已,再次看向朱寿之时,目光很是复杂。
这个孙子,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寿儿,你老实告诉咱,这个制盐的本事,是谁教你的?”
“孙儿在……”
朱寿下意识就要开口,说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可心里又想,不对,这该死的败家子岂会读书?
说了,可就露馅了。
于是,他轻咳了两下,便正色道:“孙儿犯了脑疾卧榻之时,做了一个梦,梦里见到了一位白发老头。”
“那老头拍了拍孙儿的脑袋,说俺是你朱家先人,这制盐之法你且拿好,以后就靠你光宗耀祖了……“
先人托梦?
竟还有这种离奇之事?
朱元璋眼睛一下瞪大,目光茫然地看着他,忙道:“之后呢?”
“之后那老头又推了孙儿一把,说去吧、皮卡丘,孙儿在地上一滚,就从梦里醒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
朱寿激动地看着便宜爷爷,兴奋道:“顿悟了啊!老头子,孙儿顿悟了啊!”
这话一出,朱元璋眉心直突突,气的七窍生烟。
小兔崽子,又糊弄老子!
他算是看出来了,问了也是白问,孙子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罢了,只要这孩子无病无灾,其他的倒也无所谓了。
“寿儿,你且在家好好养病,爷爷这就进应天府,把盐业的事给办了。”
“去吧去吧!”
朱元璋带着蓝玉两人,迈步出府。
他背着手,心情显得很不错:“咱问问你们,觉得咱这个大孙如何?”
蓝玉登时躬下身来,忙道:“回陛下,皇孙真乃贤明之人!见识犀利,臣远不及也,心生佩服!”
一旁的冯胜也赔笑道:“陛下,臣也一样!”
朱元璋满意点了点头,大笑道:“咱的大孙哪来的脑疾,这不很正常吗?”
“往后谁再敢胡咧咧寿儿有病,咱抽不死他!”
“行了,咱要回宫了,你们两个也滚回府里闭门思过!”
说完,他便登上马车回宫。
眼看陛下的马车走出老远,蓝玉才站起了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老冯,你说太子要薨了这事,有几分是真?”
冯胜叹了一口气,道:“多半是真的了。”
听了这话,蓝玉更是失魂落魄了,激动道:“太子若出了事,我等淮西武将,该何去何从?”
这一刻,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拥立的,乃是常氏所生的皇孙,压根看不上朱允炆这一脉。
可若不拥立朱允炆,以陛下的性格,绝对会对淮西武将进行大清洗,为皇太孙铺路……
“哎……”
“若是雄英那孩子还在世就好了!”
“陛下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皇长孙,咱最疼的孩子也是他,他若在,这皇位,还会轮得到朱允炆那废物?”
“咱们淮西武将的困局,也能不攻自破了!”
听了这话,冯胜愣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一拍大腿:“老蓝,咱们淮西武将,还有的救!”
蓝玉心中一震,眼睛一下红了。
“你有啥办法?”
“快,赶紧跟咱说说!”
冯胜却卖起了关子,一指身后的府院,问道:“你觉没觉得,呆在这里的皇孙,很像一个人?”
“他能像谁?”
蓝玉感到一头雾水,撇了撇嘴道:“正事要紧,你莫要岔了话,咱可不关心跟咱没关系的人。”
“关系大了!”
冯胜心里都要气死了,恨铁不成钢地道:“那孩子,长得像雄英啊!太子的嫡长子,咱大明的皇长孙,朱雄英啊!”
卧槽!
蓝玉眼睛瞪的滚圆,整个人傻眼了!
怪不得自己一见朱寿,就觉得熟悉!
像!
这小子跟咱的外甥孙,长得太像了啊!
他越想越心惊,竟一屁股重重跌坐在了地上,喃喃道:“雄英不是八岁就薨了吗……他怎么会在这……“
冯胜叹道:“你记不记得,雄英下葬第二天,陛下就裁撤了一大批送葬的太监、御林军。”
“想来,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瞒下皇长孙还活着的消息!”
蓝玉精神一震,道:“老冯,你说的办法,难道是想叫咱淮西武将,扶雄英这孩子上位?”
“没错!”
冯胜重重点了点头,目光幽幽:“拥立雄英,才是咱们淮西一众老兄弟,唯一的活路啊!”
“对对对!咱就该拥立雄英!”
蓝玉心中郁结尽去,大笑道:“走,咱回府上闭门思过,等禁足结束,便叫淮西的兄弟们过来商讨大事!”
雄英!
等着咱!
朱允炆,那就是个屁!
舅老爷是你父朱标的铁杆,也将是你的铁杆!
……
蓝玉回府禁足之时,朱元璋也回到了皇宫。
他想起朱寿曾断言的河南府水灾,便立即召了户部尚书赵勉入宫面圣。
谨身殿内,赵勉穿着一身钦赐麒麟服,跪倒在地。
“臣赵勉,叩见陛下!”
“陛下深夜叫臣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朱元璋端坐御案,气势威严极了,淡淡道:“这几日,你可曾收到河南府遭灾的奏报?”
赵勉顿时一愣,忙拱手躬身道:“回陛下,臣不曾收到遭灾的奏报。”
“可臣想来,马上就要秋收,今年定是一个大丰之年,这奏报是绝不会收到了。”
朱元璋一挑眉头,道:“可咱咋听说,这几日河南府要遭了黄河水灾,还是庄稼颗粒无收呢?”
赵勉脸色一下肃然了起来,言之凿凿道:“陛下,此乃妖孽之言,不足为信!”
“散布此消息之人,其心当诛!”
“臣谏言陛下彻查,诛杀这厮的九族!”
他慷慨激昂,像极了一个为国请命的忠烈臣子。
可话音刚落,谨身殿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吼。
“皇爷,大事不好,河南府遭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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