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功夫,沈婆子拔起来的蔬菜苗重新栽回去之后,便开始重新焕发了生机。
虎妞看着活过来的蔬菜苗,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沈婆子地里的蔬菜全被沈朝央拿开水烫死了,要想吃到新鲜的蔬菜,只能重新种植。
大房沈家财跟王嫣是个懒的,从来不下地干活儿。沈老头也是个躺在床上不下地的,恨不得抱着烟杆子过。
沈婆子不想顶着大太阳种地,又舍不得花银子雇农户帮忙,便找上了二房。
二房现在可忙着了,沈万贯要管理牛羊群,现在春天了,牛产奶量更高,沈朝央要用牛奶做奶茶,做酸奶,还要做成奶粉等等,有得他忙的。
二房媳妇李荷也不是闲着的,她正忙着采春茶。
这个时期的茶叶嫩绿鲜嫩,香气浓郁,味道清新鲜美,正是制出高品质茶的最佳时机。若是这批茶做好了,想必又是一笔不小的进账。
等春天一过,二房攒够了银子,便打算将房子整修一下,像三房一样安装水龙头淋浴等,再修个小游泳池,让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对二房来说,有个好宅子,再顿顿吃肉,便是顶顶不错的生活了。
二房感情和睦,两人心在一块儿,劲儿往一处使,自然是每天精神抖擞,为着好日子天天奋斗。
沈婆子找到二房时,见二房宅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气得直骂二房不着调。
沈婆子不死心,又迈着老腿走到二央山,找到正忙的沈万贯,嚷嚷着让沈万贯为她种田。
沈万贯正指挥着手下人挤牛奶,当即便把沈婆子拉到休息的屋子,给她倒上一杯凉茶。
“娘,您也看见了,我现在正忙着呢,哪儿有空腾出手给您种菜啊。再说了,大哥不是闲着吗,您怎么不喊大哥下地呢?”
沈婆子一听沈万贯不愿意帮忙,急得跳了脚。
她一把拧住沈万贯的耳朵,骂骂咧咧:“好你个沈万贯,我当娘的让你帮点忙怎么了?家财他身子骨弱,怎么能让他顶着大太阳下地?你作为他弟弟,不该帮帮忙?”
沈万贯被沈婆子揪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娘,大哥身子好好的,怎么就不能下地了?再说了,大哥是您亲儿子,我就不是亲儿子了吗?您心疼大哥,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沈婆子见沈万贯还敢顶嘴,当即手上便使了力,面色有些狰狞:“让你帮就帮,哪儿那么多废话?家财能给我们沈家传宗接代,你能吗?你成家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好意思跟家财比!”
“要我说啊,你就该把那李荷休了!不下蛋的母鸡,留着也没用!”
沈万贯见沈婆子越说越离谱,一把推开沈婆子,揉着发红的耳朵,声音带了怒意。
“够了,娘,您偏心也要讲究分寸!我们已经分家了,二房的事儿子心中自有杆称,您还是别插手了。还有,这事儿没得说,我也很忙,没时间帮您,您还是找大哥去吧!”
说罢,沈万贯便丢下一脸错愕的沈婆子,自顾自忙去了。
沈婆子看着沈万贯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呀,朝地上啐了口。
“翅膀硬了,会飞了是吧?哼!肯定是那李荷把我二儿子教坏了,还敢忤逆我了,我现在就找她算账去!”
沈婆子咬着牙,又独自去找李荷的麻烦。
可没想到,李荷也不是个软柿子。
李荷现在正忙着带人采茶,沈婆子一来,就要李荷帮她种植蔬菜。
李荷手上采茶的动作不停歇,一边回着沈婆子的话。
“娘,我们二房每个月给您十两银子,您就是拿出几百文,也够您雇人种菜了。”
一听到要花钱,沈婆子当即便急得跳了脚。
“几百文?几百文不是钱吗?上哪儿去找几百文去?你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沈婆子的大嗓门儿并没有震慑住李荷,只见李荷将采下的嫩茶放入背篓,不咸不淡道:“是,这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们大房孝敬您的。”
沈婆子被李荷这么一噎,当即便开始撒泼:“好你个牙尖嘴利的死婆娘!少扯东扯西!你就会说这忙帮不帮吧?”
李荷一边采茶,一边头也不回道:“娘,我没空,您找别人吧。”
沈婆子真的生气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推三阻四,还当我是你们的娘吗?”
说着,沈婆子抬起手,就想朝茶树打去。
李荷一把抓住沈婆子的手,冷声道:“娘,这一棵茶树可要值好几两银子呢,您要是不想赔钱,最好收手。”
此时旁边正在采茶的几位妇人见沈婆子撒泼,当即便凑拢了过来。
一位妇人仔细端详着那茶树道:“哎呀,这棵茶树产的茶叶可是品质上乘,它得值上十两银子吧!”
另一外妇人亦是跟着道:“只怕十两都不够呢!少说也得十二三两!”
一听一棵茶树要十几两银子,沈婆子怂了。
她看着李荷,弱弱地收回了手,又道:“你白天没空,晚上就没空吗?晚上跟万贯腾几个时辰出来,这忙不就帮上了吗?”
李荷听着沈婆子的话,都要被气笑了。
“娘,感情全天下就您需要睡觉,我们都不需要睡觉吗?您就只有万贯这一个儿子吗?大哥呢?您怎么不找大哥帮忙?”
沈婆子刚想说沈家财身子骨弱,旁边一个妇人还不等她说话,就道:“害!沈家财身子健壮,却从来不下地干活儿,还不是沈老婆子惯的?我要是有这么懒的儿子,指定要狠狠打一顿才解气!”
沈婆子见妇人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说起她溺爱沈家财的事儿,知道今天是拿这李荷没办法了,只好灰溜溜地下了山。
沈婆子接连跑了好几趟,全都无功而返,心中攒了一股怒气。
可她刚一回家,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上,沈老头便使唤着她给他倒水。
那沈家财正躺在院子里嗑瓜子,让沈婆子将地上打扫干净。
王嫣正躺在摇椅上,与沈家财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好不快活。
沈婆子怒气更甚,一把将沈家财旁边的茶壶摔在地上,又夺过沈老头的烟杆子,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们都要给我种地,谁都别想躲懒!”
“否则,二房三房每月十两银子的孝敬,你们谁也别想沾边,都给我喝西北风去!”
她骂骂咧咧,将沈老头,沈家财,还有王嫣全部喊到了地里。
可几人一到地里,便开始作妖。
沈家财拿着锄头只挥舞了几下,就说闪到腰了,让王嫣扶着他回了屋。
沈老头则是一将种子洒在地里,就故作跌倒,捂着胸口直喘气,说胸口疼,要回房歇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地里便只剩下孤零零的沈婆子一人。
沈婆子看着那毒辣的太阳,一颗心却比落进冰窟窿还要冰冷。苍天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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