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一窒!
“衍川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应该清楚,我最讨厌旁人利用。”
厉衍川声音好冷!
夏柔吓了一跳,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姜晚澄清了。
可这种事,姜晚讲不清,她没有证据。
“衍川哥哥,你不能冤枉我……你过来一趟,我可以解释清楚。”
“难道,你就要不听我解释,就判我死刑吗?呜……”
夏柔哭的厉害。
她明明做了这样狠毒的事,却还要抵死分辨。
厉衍川想起了一门之隔的姜晚。
她才是被冤枉的那个,却连一个字的都不愿多说。
“衍川哥哥……就算真是误会,我也毫不知情啊……不然,让我妈跟你解释。”
“好。”
厉衍川黑眸微眯起,思及姜晚病恹恹的脸色,气息骤然冷沉。
姜晚不认她,他们也不认姜晚,井水不犯河水也便算了,可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
她们不找过来,他也要去探望探望。
“备车。”
“是。”
小王心中有数,他匆匆地给姜晚私发了消息。
他知道,这一次是选择的最好机会,因为天平已彻底偏向了夫人。
……
傍晚的天色微沉,病房里发白的光落在男人冰冷的面庞上。
厉衍川看似随性站在一侧,可举手投足之间,气势迫人。
“解释?夏夫人是要说,你中毒的事其实是夏柔做的?还是……自己故意服的药,陷害姜晚。”
林美芳缩在床上,脸色惨白的不敢做声,支吾许久,竟也只是囫囵地重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到了极致。
却被夏柔用力抓了一下手腕,“妈!你只服了晚晚给的药,没吃别的……”她抬起头,却对上厉衍川冰冷无温的眼神。
怎么那样可怕!
夏柔连忙改口。
“也可能、是不小心……反正、反正现在妈没事就好了。”
“夏柔。”厉衍川突然笑了,眉目肆意,“既然这样,为了避免你们再遇到危险,我可以安排你和令尊,一起离开海城。”
“什么?你、你要送我走?”
夏柔惊慌失措,她小心翼翼捏紧了手指,勉强挤出笑容来,“衍川哥哥,你别开玩笑,海城是我和妈妈的家。”
“也是为你们安全着想。”
“那就该送走姜晚!”夏柔咬牙。
她有些受不了了。
厉衍川怎么能这样对自己,为了这么点破事,就如此绝情。
她突然扑过去抱紧了厉衍川,满眼泪水落在他身上,“衍川哥哥,你难道一点都不顾我们往日情分了吗——”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姜晚不知何时推开门走了进来。
厉衍川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俊脸阴沉似冰,因着夏柔还挽着他的手,彻底阴沉!
“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姜晚眉目温婉,在看见两人相拥的那一幕时,并没有任何失态,反而笑道,“下毒的事,我已经将药送去检验,事实证明,我的药干净。至于夏夫人是何处中的毒,怎么中的毒,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报警调查清楚。”
“不用!”林美芳急切反对。
她一贯胆小,原本陷害姜晚就已经心理压力极大,被揭穿后更是惶惶不安,见着姜晚过来,一下子慌了神。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晚晚,妈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这样,对不起,你原谅妈妈。”
“妈?”夏柔万万想不到,林美芳竟会直接承认。
太废物了!
简直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妈你、难道是你不小心又碰到了花生?你花生,也过敏的。”
“是、是这样,是我忘了……”
见林美芳一人揽下罪责,夏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挤出了笑容,“晚晚,真是抱歉啊,妈妈那样粗心大意竟忘了这件事。希望你能原谅她哦。”
她满脸的轻描淡写,被揭穿后,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姜晚,并不生气。
她甚至轻轻地笑了一下,清晰干净的眸扬起。
“我当然是要原谅的,不过,夏夫人心知肚明的理由,从此之后,生育之恩,我们两清。”
“晚晚,你怎么能这样比!”林美芳心脏一阵抽疼。
夏园跟着帮腔,“不过是一点小事!你就要断绝关系?”
“对我来说,可是毁了名声,还差点要坐牢的大事。”比起他们的激动,姜晚异常平静,望向两人的目光,冷漠又决然,“如果你们同意,我会请律师出示一份断绝母女关系的书面文书,避免后续麻烦。”
“你……”
林美芳几乎要晕过去。
眼前可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女儿,当初还觉着选择厉衍川放弃夏家,是她的损失,可现在,姜晚走的那样决然!
“怎么办,晚晚她真的恨我了对吗?柔柔,你不是说,不会闹大的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被吓唬两句就承认了!害的我前功尽弃不说,现在衍川哥哥也对我起了戒心……真是没用!”
林美芳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浑身发冷。
她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老公,是不是我……选错了?”
“怎么会,柔柔待我们那样孝顺,刚刚不过是一时失态,你别往心里去。”夏园笑容真挚。
……
姜晚迎着夕阳走出的医院。
暖橘色的光照在脸上,异常温暖,像极了她被切割下大半颗心之后,全身轻松的状态。
“晚晚!”林香盼从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上下来,“恭喜你!我的宝贝!准备好开启单身生活了吗?”
“还没签字呢。”
“哎呀,能正式搬出来就是好事!我已经都帮你把东西接收了……至于某些无用的人和事,就一并都扔了吧!”
姜晚眼角余光,还能看见身后不远处的那道熟悉身影。
可并未否认,反而和林香盼一样笑了起来。
肆意欢乐,在晚霞中,漂亮的脸蛋犹如春日海棠盛开一般,饱满明媚、又格外诱人!
“对!新生活。所有冗杂的旧物,不合时宜的廉价、糟粕,都应该抛弃!”
厉衍川心中微悸,望向她的眼神晦涩不明。
他多少年没见过姜晚这样肆意的模样,更不曾听过,她那样胆大又不遮掩地形容自己。
他就是旧物,是姜晚最想抛弃的东西。
可……
“我怎么就是糟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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