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
姜晚看见了他的仓皇不安。
厉衍川俊脸一直皱着,按了脑袋,动作急促而紧张地打开抽屉,终于寻到药片,哗啦啦倒出来,胡乱抓了便往嘴里送。
白色的药片细碎,可她毕竟是医生,几乎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么多止痛药,厉衍川,你刚吃了多少?”
“不知道。”
他声音异常粗嘎。
按着脑袋,几乎要头疼到爆炸一般。
“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厉衍川忽的思绪混乱,眼前一片恍惚。
那些药副作用很强,让他脑袋昏沉。
只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如梦似幻。
而面前,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姜晚。”
他哑声唤她的名字,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可姜晚望着他的眼神满是焦急,想来是梦。
梦里她才会愿意爱他。
“你来了……”他握着她的手,眼底沉郁浓墨的情绪,夹杂着一丝挣扎和哽咽,“我终于又见到了你了。”
“说的什么?”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
但姜晚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试图扶着他坐下。
手腕却又是一紧,厉衍川不听话,忽的抓紧她直接将人往怀里带。
那力道极大,轻易将人按在了身下。
浓烈的吻覆上。
几乎没给姜晚一丁点反应的机会,她整个人便被压制着,身上有如万钧石重怎么也推不开。
唇上又尽是他的气息。
他神志不清,连吻都格外疯狂——
“我很想念你。”
那样粗哑的嗓音,姜晚觉得耳朵都磨人。
他几乎是直接扣着她的下巴强行闯进去,舌尖撬开了牙关,用力地往她口腔里探去。
那双厚实的手掌往下挪,覆在他最爱的细腰上,反复揉捏,不给她一丁点退缩的机会。
“唔——”
他非是要一点点,将他滚烫灼热的气息,尽数喂到姜晚嘴里。
躲不开。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
姜晚如鱼落深海,整个人呼吸不过来。
腰被捏得发痛,她呜咽了一声……从缝隙中发出细碎的呼叫。
“疼。”
厉衍川的动作蓦地一顿。
药物造成的晕眩感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逐渐消退。
他浑浑噩噩,保持着原样很久不敢乱动。
姜晚更是一动不动,静躺着,呼吸却仍急促。
好半晌,厉衍川似终于恢复了清醒。
手缓缓自她腰上移开,唇上缠绵牵扯着的,却用很慢很慢的速度才舍得移走。
他流连忘返……
终于把姜晚松开。
“抱歉。”
厉衍川望见了她一身凌乱,唇上是被自己刚刚弄到泛肿的艳色。
余光瞥见旁边敞开的抽屉,便赶紧胡乱将之塞了回去。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药?”姜晚拢好了衣裳,指尖下意识抹上嘴唇。
被弄破了,有些刺疼。
但……还好。
许是知他是刚刚吃了药,又或是看在除夕夜的份上,姜晚没有发作。
她皱了眉,还是追问,“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厉衍川,除非你说清楚。”
“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厉衍川嗤了一声,紧蹙的眉宇终于因此稍稍松缓。
良久,他的声音仍虚幻无力,“有点……小毛病而已。”
姜晚的脸色难看。
那一抓,不下十片,这可不是什么小毛病。
“怎么,心疼了?”头顶突兀地响起男人沉哑的嗓音,灯光下他嗓音隐晦低沉,长指顺势落在她脸侧。
轻轻抚过,还残留着两人纠缠的余温。
微烫。
姜晚没有躲。
“我想知道你身体怎么了?”她不闪不避,杏眸温润而冷静,盯着眼前已经恢复如常的脸。
一下子,两人僵持住了很久。
但也许只十秒钟不到。
姜晚勾开红唇,染了些笑意,“那就当是我关心你,你是山山的爸爸,厉衍川,我不想你早死。”
那样过量的药物,医院根本开不了。
得是顾展给他的开的。
那疯子,什么病,能给病人开整瓶子的曲马多。
姜晚想自己去找答案。
她刚刚看见了床头柜里有检查单。
可脚还没过去,腰上便多出一股力道,整个身子都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给捞了回去。
厉衍川轻易圈着她的腰,将她重新困在床边,垂眸,额抵着她。
“放心,我不会早死。”
他弯着腰,眉目与她相对,那低哑的要命的嗓音,就落在她耳边。
这男人是一万个知道她的敏感处,手里手外的不干净。
额蹭了蹭他的,鼻尖触碰,连呼吸都染到了她唇瓣上。
姜晚立刻往后避开。
“刚刚是意外,现在是真的……”
“别!”她声音扬高了些,怕惊扰到山山,有些紧张,“厉衍川,松手。”
“这么怕跟我肢体接触?”
她躲他的样子,像避如蛇蝎。
厉衍川很不喜欢姜晚这样。
他故意至极地靠近,恶劣地将人紧紧圈在怀里,仗着姜晚顾及角落小窗熟睡的山山不敢过分挣扎,倾身将唇印在她脸颊一侧。
正好,沾惹到她唇瓣被弄破那处,些许透出的血。
嘴里多出一抹腥味。
“别闹了好吗,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头疼?”
“嗯。”
厉衍川坐在她身侧,长腿交叠,身体有意无意会碰到她的肩。
屋外烟花漫天,紧闭的窗户却连声音都隔绝在外。
他们平静地坐在床边,孩子在角落熟睡,便如最寻常的夫妻一般聊着日常。
这样简单的日子,却足够让他心情愉悦。
“这里?”姜晚的手指落在他太阳穴的位置,凭着记忆判断,“还是往后一些?”
厉衍川不正面回答。
“那么关心?”他只沉沉地笑,手指撩拨着她的发,低哑的嗓音还透着情意浓郁的沙哑,望着身侧女人绯色绝艳的脸蛋,笃定道。
“你心里有我,姜晚,我不止是为山山……你记挂着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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