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途中,凌雪抱着怀中的八宝玲珑水晶塔,满心欢喜。
两人来到鹊桥,夜凌霄和齐未央早早便等在那了。
凌雪一路小跑着过去,忍不住对齐未央和夜凌霄炫耀手里的水晶塔。
“哥,未央,你们看,君珩给我套的,厉害吧?”
见她手里拿着和自己一样的水晶塔,齐未央一脸欣喜地道:“你也有这个?你瞧我也有。”说着便将自己的水晶塔也拿出来给凌雪看。
凌雪一看,不由一惊。
她道:“你怎么也有啊?自己套的吗?”
齐未央得意洋洋地道:“你哥教我套的呀。”说完,便当着夜凌霄的面夸赞道:“你哥可厉害了,一套一个准!我还套了一个白玉瓷瓶呢,可好看了。”
夜凌霄勾了勾唇,听得心里十分愉悦。
凌雪道:“那老板方才还说这物件世间罕有,仅此一件呢!”
夜凌霄道:“这也就骗骗你们小姑娘,这些小物件府里多的是,也不见你多欢喜。”
凌雪傲娇地道:“那肯定不一样,这是君珩给我套的,我就是喜欢。”
聂君珩站在身后默默看着她,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笑意。
夜凌霄道:“好了,你们现在一人一个,谁也不用羡慕谁。”
凌雪笑着道:“天色也不早了,哥,你送未央回去吧,我跟君珩一起回府。”
夜凌霄沉着脸道:“若非在此等你们,我早就送她回去了。”
凌雪一脸不解地道:“我又没让你等我,我跟君珩在一起你还有何不放心的。”
闻言,夜凌霄淡淡睨了聂君珩一眼,转而又严肃地看着凌雪道:“早点回府,注意分寸。”
凌雪不耐烦地道:“知道了,婆婆妈妈的,哥哥怎么比爹娘还啰嗦……”
夜凌霄深吸一口气,眼见就要发作,齐未央见状,赶紧轻轻扯了扯夜凌霄的衣角,道:“天色不早了,我爹娘该等着急了,你送我回去吧。”
夜凌霄闻言,只得睨了凌雪一眼,又转头对聂君珩道:“早点回去,别逗留太晚。”
聂君珩微微点了点头。
夜凌霄带着齐未央离开后,聂君珩便对凌雪道:“我们回去吧。”
凌雪见街上正热闹,早将哥哥的警告抛之脑后,她对聂君珩道:“我们再去玩点别的吧,反正我哥也不知道。”
从小到大,聂君珩对她几乎有求必应,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不料这次他却面色严肃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府了。”
凌雪见他执意要回去,她也不好强留在外面,便略显失落地道:“那好吧。”
聂君珩见她一脸失落的样子,便牵着她的手,轻声与她道:“往后的年年岁岁,我都陪你出来,只是今晚天色很晚了,我们必须得回去了。”
凌雪明白,聂君珩对夜凌霄十分敬重,他说的话,聂君珩自然是要听的。
凌雪也不是个无理取闹之人,虽未玩尽兴,可今日她也玩得很开心。
思及此,凌雪莞尔一笑,她紧握着聂君珩的手,道:“那好吧,咱们回家吧,反正,往后的年年岁岁都是你陪我过,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不过,凌雪并不想乘坐马车。
回府的路程并不远,即便只是步行,半个时辰也足够了。
聂君珩自然是依着她。
夜色如墨,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两人并肩而行,宽阔的街道上灯火阑珊,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凌雪今夜显得格外欢喜,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她脚步欢快地在走在聂君珩面前,转身问他:“你说,我们挂在月老树上的那两根红绸,月老能瞧见吗?”
“他有没有听见我们许的愿啊?”
“还有哦,那树上那么多绸带,积攒了那么多人的愿望,你说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不等聂君珩回答,她又举着手里的水晶塔,嘀咕道:“你说,回去把它放哪里好呢?要不还是放我房间吧。”
话落,她又犯了难。
“房间好像也没什么好的位置了……”
这些年,聂君珩已经送了她许多许多东西,她统统都摆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如今已经没什么空位放这盏水晶塔了。
聂君珩始终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嘴角的笑意从未消散。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落入聂君珩耳畔,聂君珩目光一凛,微微侧头,循着声音来源扫了一眼,忽见一抹黑色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暗处。
聂君珩眉头微蹙,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眼底浮出一抹厉色。
凌雪对此毫无察觉。
聂君珩也并未声张,仿佛一切如常。
两人很快回到府中,聂君珩转身,目光凌厉地扫了扫四周,那抹黑影早已消失不见,似乎并未跟来。
凌雪见他神色凝重地站在府门口,目光也不由往四周看了看,眼前夜色茫茫,什么也没有。
她上前道:“怎么了?看什么啊?”
聂君珩似松了口气,他道:“许是这几日太过紧张,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窥视。”
凌雪安慰道:“没事了,魏旭忠已经死了,你好好休息,别太过紧张。”
聂君珩笑道:“好,你早些休息,我送你回房。”
他神色如常地走进府内,并将凌雪亲自护送回了房间。
凌雪回房前,转身抱了抱他,声音宛如天籁,温柔至极:“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聂君珩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拂着她垂在腰际的发丝,那一刻仿佛有一阵温柔的风吹过,吹得他心头荡漾。
聂君珩站在原地驻足片刻,直到凌雪转身回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他方才离开。
然而,他并未第一时间回到自己房间,而是一跃飞过高墙,孤身一人出了府。
……
另一边,黑衣人见目标已经进府,正欲转身离去,岂料刚一转身,便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见自己已然暴露,黑衣人也不再隐藏身形,缓步从暗处现身。
空旷无人的深巷中,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凝滞到了冰点。
“你是何人?”聂君珩沉声问道。
黑衣人缓缓抽出腰间佩剑,警惕地道:“总之不是你的敌人。”
聂君珩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上紧握的弯刀上,目光不由一凛,冷声道:“北狼人!”
话落,他身形一动,凌厉的掌风直逼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侧身避过,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拳脚相加,招招夺命。
聂君珩虽赤手空拳,可他招数变幻莫测,动作快如鬼魅,内力更是深厚。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勉强接下几招后,黑衣人被他一掌击中,顿时心脉寸断,倒地不起。
聂君珩缓步走到黑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地道:“你们北狼王可真是煞费苦心,竟将眼线安到这里来了!”
黑衣人捂着胸口,面色痛苦地道:“你……你当真要与我们为敌吗?”
聂君珩笑道:“是你们屡次侵扰北疆!不知死活!”
黑衣人道:“将|军天生异瞳,能驭雪狼……难道,就从未怀疑过你自己的身世?”
聂君珩心神一颤,眉间微微蹙起,紧接着便听黑衣人指着他腰间佩戴的一块玉佩道:“将|军腰间所系的玉佩,乃是帝王玉,是北狼国皇室之物……”
聂君珩垂眸看向腰间的玉佩,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这块玉佩天生就是他的……
黑衣人见他似有所动容,继续说道:“将|军本就不是大宋之人,何必为大宋卖命?不如弃暗投明,跟随王上,铲平中原!属下相信,有将|军助力,北狼国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聂君珩冷笑一声,不屑地道:“是何身份,本将|军从未在乎过!”
他不在乎他是何种身份,甚至不在乎这天下!他在乎的唯有一人!此生也只愿守护她一人!
话落,聂君珩俯身,目光森寒地看着黑衣人,道:“今日的好心情,全被你破坏了!”说完,聂君珩伸手,一把扼住黑衣人的脖子,直接送了他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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