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霜儿醒来已然辰时了。
昨夜一打开话匣子,林霜儿就跟倒豆子一样,止也止不住。
她向来藏不住事,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一股脑交代给了夜北承,后来聊到了哪里,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林霜儿完全没了印象。
到了第二日,林霜儿意料之中的睡过了时辰。
下了一夜的雨停了,秋日的天气十分凉爽,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林霜儿脸上,她白嫩的脸颊隐隐透出一抹粉红,像饱满多汁的蜜桃,让人瞧着,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林霜儿颤了颤眼睫,睁眼,猝不及防撞入夜北承深邃的眼眸里。
“醒了?”身旁,夜北承早已洗漱完毕,连衣服都已经穿戴好了,见林霜儿没睡醒,他也没去吵她。
许是林霜儿太能睡,他又和衣躺在了床榻上,单手枕着脑袋不知打量了她多久。
林霜儿揉了揉惺忪的眸子,声音软得跟一滩春水似的:“夫君,你怎么也不叫我?”
她显然还没睡够,捂着嘴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懒洋洋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奶猫,又萌又软,夜北承忍不住想要揉捏几下。
“无妨,你若想睡便多睡一下,睡够了我们再赶路。”夜北承也知道,昨夜缠了她太久,这小家伙身子弱,一会赶路定然又吃不下东西。
可林霜儿却不想再睡了,她起身一边穿戴衣服,一边与夜北承道:“夫君,我们还是赶路吧,这家黑店咱们不住了,十两银子未免也太贵了!”
夜北承道:“霜儿,你夫君不至于这么落魄,十两银子还是给得起的。”
林霜儿反驳道:“给得起也不能给,我阿娘说,钱要用到刀刃上,不是用来这么花的。”
夜北承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唇角勾了勾,道:“好,都听霜儿的。”
楼下,掌柜的早已恭候多时。
林霜儿还以为这黑心的店老板还想要再讹诈她,便道:“掌柜的,我们不住了,现在便走。”
夜北承跟在林霜儿身后,全程神色淡然,身上没了那股肃杀之气,看上去倒像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掌柜的悄悄看了夜北承一眼,目光好死不死的与夜北承的眼神对上,这让他瞬间想起昨夜这人杀起人时的画面,当真跟宰鸡一样!
夜北承深邃的眸里没有情绪表露,却让掌柜的有种寒意爬上脊梁骨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头皮发麻,浑身冒起冷汗。
“姑娘请留步。”掌柜的连忙开口道。
林霜儿顿了顿脚,不悦的道:“我们已经退房了,你还想讹诈我们不成?”
掌柜的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姑娘误会了,我们店今早刚改了价,住店一律二两银子,这是给您找的零钱,您收到。”
林霜儿愣了愣,有些回不过神,似是没想到吃进去的银子还有还回来的时候?
不过她也没客气,这些钱本就是她夫君的,便大大方方将碎银收进了衣兜里。
掌柜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冲林霜儿道:“昨夜,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林霜儿听得莫名其妙,见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忍不住疑惑问道:“掌柜的,你在怕什么啊?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林霜儿生得人畜无害,掌柜的自然不是怕她,他怕的是她身后站着的那尊煞佛!
见掌柜的不愿多说,林霜儿也不愿追问,不过眼尖的她还是发现了门框里残留着的血迹。
虽然被刻意清理过,可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
林霜儿震惊地道:“掌柜的,那门框上的可是血迹?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她就说昨晚隐约听见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
掌柜的一颤,目光幽幽地看向夜北承,忽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夜北承声色平平地道:“该不会是掌柜的自己不小心磕的吧?”
“啊?”掌柜的一惊,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夜北承声音虽然平淡,让人不辨喜怒,可掌柜的如何不知,他是在责怪他没有把这里处理干净。
“难道不是么?”夜北承淡淡道,那清冷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头皮一阵发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暗地里将自己的手指戳破,举到林霜儿面前,道:“姑娘,是小人的手不小心割破了,吓着了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
见状,林霜儿方才打消了疑惑,安慰道:“掌柜的小心点,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掌柜的连连点头,只希望赶紧将这两尊大佛送走。
离开乌陀镇,两人原路返回皇城。
连日受了几日颠簸,林霜儿早已疲惫不堪,东西也吃得甚少,一路上她都依偎在夜北承怀里,昏昏欲睡。
马车停下,玄武掀开轿帘,夜北承抱着林霜儿下了马车。
想必是累极了,马车到了侯府林霜儿也没醒,夜北承也没叫醒她,直接将她抱回了云轩房里。
冬梅站在门外,见夜北承出来,小声询问道:“王爷,王妃她没事吧?”
林霜儿天生体弱,这一路奔波劳碌的,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夜北承就嘱咐冬梅给林霜儿熬一点清淡的瘦肉粥,等她睡醒后再吃。
冬梅应下,转身便往厨房去了。
夜北承转身去了书房,玄武推门进去,禀报道:“王爷,齐铭这几日行事愈发乖张,动了大皇子不少利益,借用的都是王爷的名头。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故意与大皇子作对!”
夜北承站在窗前,略略眯着眼:“难怪,大皇子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本王。”
玄武大惊:“此次出行,王爷遭遇刺客了吗?”
夜北承淡淡点头。
玄武愤然道:“齐铭这人当真是软硬不吃!当初王爷就不该放过他!他这般行径,分明是要借大皇子的手彻底铲除王爷!难道,他就不怕那些杀手将王妃一并杀了吗?”
“玄武!”夜北承冷眼睨了他一眼。
玄武垂下头道:“是属下失言。”
夜北承道:“此事,别让王妃知道,至于齐铭……”他眉眼骤然冷冽,眸中一抹杀意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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