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辰捏住她的脸颊,无奈道:“前女友在哪儿?”
“身体好了就皮是吗?”
安澜眨巴着眼睛:“不是前女友?”
“你刚才可都承认了!”
“承认你个头。”
司景辰揪住她衣领子将她拎回别墅。
安澜小小的一只,在司景辰的手中晃来晃去。
“司景辰!你放我下去!”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给我留点面子,不然以后我怎么管理手下!”
司景辰被她逗的直笑,拎着她回到了餐厅。
他坐到主位,将安澜轻放到了他身边的位置。
餐厅里,飘逸着美食的芳香。
姜夜雨和顾清莹跟着走进来,坐到了安澜的对面。
俩人嘴角都噙着笑意,碍于安澜的面子都没敢笑出声。
安澜底气不足的警告他们:“敢说出去你们死定了!”
顾清莹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什么都没看到老大!”
姜夜雨笑道:“放心小澜澜,大家都习惯了你被老司欺负,不会笑话你的。”
安澜气的咬牙:“你看看你看看!所有人都知道你欺负我,司少爷,你以后对我能不能温柔一点体贴一点?”
司景辰摇头失笑。
拿起筷子要夹菜,安澜按住他的手腕:“你别光知道笑啊,你听到我说的没有?”
“你说什么?”
“不许欺负我,尤其是当着我手下的面!”
“我考虑一下。”
他躲开她,夹了个一只虾放到骨碟里。
挽起袖子,带上一次性手套,手法熟练剥好,夹到了安澜面前的碗里。
顾清莹垂眸,安静吃饭,眼底有几分羡慕。
她特别开心,开心老大能回来,开心一直孤单奋斗的老大,终于找到了能和她并肩战斗的爱情。
安澜气的要挠墙,可看到司景辰这么体贴,瞬间泻火。
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她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刚吃完,第二个剥好的虾便放到了安澜的碗里。
俩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
对面的姜夜雨看着这一幕,好像在欣赏一副世界名画,心生欢喜。
想到前些天司景辰和安澜遭遇的那些苦难。
再看看眼前这一幕,他比谁都清楚,这俩人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腻腻歪歪有多不容易。
眼眶莫名红润。
他赶紧转移情绪:“瞧这菜系,庄园里那几个做菜比较出色的大厨你都弄来明帮了吧?”
“我想跟你借一个回家你都不肯,对小澜澜你倒是大方,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司景辰白了他一眼:“你一年四季都在我那里蹭吃蹭喝,住家里几天?”
姜夜雨语塞:“那不是因为你不借我嘛!你要是把大厨都弄去我家,我会不回家吃饭吗?”
司景辰说:“好,庄园里还有不少符合你口味的厨师,剩下的你随便挑吧。”
“你不想让我在你这里蹭吃蹭喝,你果然重色轻友,姓司的,你太让我伤心了。”
他好像被戏精附体,情绪饱满,一脸伤心欲绝,红着眼眶要哭了。
安澜和顾清莹看的一愣一愣的。
司景辰随便夹了个菜叶放到他碗里。
“再演,我马上送你去娱乐部实习,正好那边缺演员。”
姜夜雨脸上的悲伤戛然而止。
他大手从上到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脸部表情瞬间切换。
“算你狠,不演了。”
“吃饭吃饭。”
安澜在旁边嘎嘎笑。
姜夜雨佯装生气的样子:“小澜澜,你再笑,我牙给你掰了你信吗?”
安澜赶紧捂住自己的牙。
顾清莹噗嗤笑出声。
姜夜雨:“咋的,你的牙也不想要了?”
顾清莹:“……”
她赶紧转移话题,憋着笑朝门口张望:“奇怪,阿空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都去了多久了。不会把荷垚折磨死了吧?”
安澜啃着鸡腿:“不会的,有阿空在,审讯用刑这方面她很有分寸。”
“也对。”
“待会儿你给他们送点吃的,去了这么久,他们肯定饿了,正好让他们尝尝司景辰家里大厨的手艺。”
顾清莹笑哈哈点头:“好哒老大!”
安澜眼珠一转,又想起电话的事。
油脂麻花的小脸凑到司景辰面前。
“司少爷,你还没告诉我是谁给你打的电话,谁出车祸了?”
司景辰放下筷子。
突然严肃:“你确定想知道?”
安澜点头。“谁啊?你快说嘛,就算是你前女友我也不会生气的。”
司景辰说:“是秦冉。”
鸡腿吧嗒,掉到了餐桌上。
司景辰拿出纸抽温柔擦拭着她嘴角的油渍。
“酒驾,撞的很严重。”
“十天了,还在ICU,傅叔一直在那边照顾她。”
顾清莹惊住:“司先生,不是说好这件事先瞒着老大吗?”
安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们都知道?”
可下一秒又觉得自己问的好蠢,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大,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只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怕她影响到你。”
安澜拿过司景辰手里的纸巾,随便擦了下。
“我怎么可能被她影响?”
“她就是死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太小瞧你老大我了。”
顾清莹松了口气:“真的吗老大。”
“当然。”
她没事人一样看向司景辰。
“上一次,她用车祸骗我回安家。”
“这次确定是真的吗?”
“还是又和傅叔一起做局骗我们?”
司景辰说:“老姜去确认过,伤势都是真的,但车祸是不是故意为之,不清楚。”
姜夜雨点头:“右手臂粉碎性骨折,脾破裂,她的双腿本就没怎么恢复好,这次更严重,后半生可能都要依靠轮椅了。”
“还有,”
姜夜雨看向司景辰,在取得他的同意。
安澜听的心里一颤一颤的,面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还有什么?”
司景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姜夜雨道:“她失忆了。”
“除了老司,不记得任何人。”
安澜无语。
这故事走向这么狗血的吗?
“失忆,真的假的啊?”
姜夜雨:“脑部有血块没有清除,理论上站得住脚。”
“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餐厅里,气氛有些凝滞。
安澜的情绪很复杂。
秦冉将她养大,教她一身本领,尽管严厉没人性,可她能成为明飞扬,能有收拢众多心腹的本事,都是因为她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
还有成年后,她给于的庞大资金支持。
十几年的相处,朝夕之间她给于的关切和爱护虽然不多,可确实也温暖了安澜冰冷血腥的童年。
谁能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局。
她想用骨肉分离的痛苦报复安怀民。
用折磨安怀民亲女儿的方式抚平她自己内心的愤恨。
她想让安怀民看着自己亲生的和养大的女儿自相残杀。
这样的伤害,对于一个正常的父亲,确实很致命。
可她低估了安怀民的凉薄。
安怀民根本就不在乎。
说实话,安澜并不恨她。
她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安澜的人生有了另一番变化。
但能成为明飞扬,能结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人,她觉得值得。
更何况,她是司景辰的母亲。
想起这个,安澜更觉得唏嘘。
她这个母亲做的,比师父这个身份更不称职。
幼年丧母本就是一件沉痛致命的打击。
为了让儿子记住自己,她居然故意制造阴影,让司景辰因为无法及时相救,自责痛苦了那么多年。
安澜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母亲会对自己亲儿子做出来的事。
在她的认知里,秦冉一直是强大高冷,无所不能的存在。
不管是她还是傅叔,都只是她裙摆边缘的陪衬。
可现在,安澜只觉得她可恨又可怜。
她不配得到自己的尊敬。
更不配得到司景辰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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