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宇看向安澜,他还不知道安澜和安家之间的恩怨纠葛,但他的命是妹妹救回来的,他一切行动听指挥。
安澜说:“我不需要你的赎罪。”
“你如果真的想忏悔,带上安楚楚和安怀民滚的越远越好。”
“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至于我哥,如果他需要,我会照顾他,他不需要,我也会给他相应的能力和支持让他能在云城好好生活。”
“你们不要来祸害我,更不准来祸害他,否则,你们就去给颜圣夜陪葬。”
安澜拉住安思宇的手,径直离开了这节机舱。
几个小时后。
直升机飞速驶入云城。
黑云岛带回来的平民百姓都被叶枫妥善安置。
安楚楚和赵柔以及安怀民也被安澜赶下飞机。
司景辰等人的直升飞机落在安家庄园的草坪上。
螺旋桨带起的劲风将绿草吹的翻飞。
众人纷纷从直升机上走下来。
安思宇慢慢的走到别墅前,他抚摸着庄园里的每一朵花,每一棵树,眼底都是破碎伤痕。
最后,站在了安家别墅门口。
望着这栋已经足足阔别了十五年的建筑物,他的眼中满是疮痍。
十五年了。
被囚禁的这十五年时光里,他的脑海中无时无刻都在回忆着小时候幸福的光景。
如今的安家一切都如记忆中的一样。
可终究物是人非。
头突然疼的无法克制。
安澜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哥,我在呢。”
安思宇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脑海中满是那个阴雨午后,他被绑架,被运送往黑云帮的恐惧与黑暗。
将安澜紧紧搂入怀中,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不远处,几个人神色复杂看着这一幕,想着安思宇的遭遇,都有些于心不忍。
堂堂安氏集团的少爷,却经历了如此惨绝人寰的十五年。
一切都让人唏嘘。
司景辰沉声道:“老姜。”
姜夜雨红着眼眶上前:“我在呢老司。”
“安排下心理医生,为安思宇做下深度治疗。”
“好,我马上安排,交给我。”
别墅前。
安澜紧紧抱着安思宇,他不松手,她便也不松手。
她从小到大也没有得到过什么亲情温暖,却在用身体所有力量去安抚面前的亲哥哥。
良久。
安思宇终于轻轻推开她。
他喘着粗气说:“抱歉澜澜,弄疼你了吧?”
“没关系,哥,我带你进家里看看。”
她努力笑着,拉起他的手腕拉着他进了客厅。
安家已经彻底修复过,火宅后,还原了原本的奢华。
下人全部大换血,如今家里当差的全部都是明帮精锐,各个身手不凡。
管事儿的是阿空。
安澜拉着安思宇到处参观,企图用愉快的氛围让他从痛苦中抽离。
可他的情绪总也提不起来。
最后竟然……吐了。
洗手间里,安澜不停的摩挲着他的后背,给他递上了漱口水。
“你再等会儿哥,明帮的医疗团队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我会让他们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
“没事,我没事。”
但他完全无法控制生理反应。
趴在马桶边,虚弱不已。
这时,安澜的手机响了。
她心思全在安思宇身上,下意识接起:“喂,哪位?”
电话对面,传来一声淡笑。
“澜,澜澜。”
“是我。”
傅叔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疲惫。
安澜看了眼手机,陌生号码打过来的,并不是傅叔的常用号码。
她冷声道:“有事吗?”
傅叔无力笑道:“看来,看来老板还在生我的气。”
“澜澜,别生我的气。”
“傅叔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
安澜不想听狡辩:“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是为了,为了跟你说说心里话。我这把年纪,想必也没有机会再和你说心里话了。别嫌我啰嗦,这次说完,我再也不会来吵你。”
傅叔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安澜隐隐觉得不对劲,缓慢的站起身走到一边。
“傅叔,你是不是出事了?”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没,没事。”
“澜澜,对不起。”
“因为一时恶念,将你从安家偷走,把你变成了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但这些年,傅叔对你感情都是真的。”
“尤记得,刚将你抱回老家,你巴掌大的小身体,在我的掌心哇哇大哭。我越是哄你,你哭的越是厉害,最后居然尿了我一身。”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后来,你的生活基本都是由我来照顾。”
“傅叔现在都还记得,你第一次喝奶,第一次出牙,第一次翻身,第一次抬头……”
“行了!”
安澜一个字也不想听:“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站在师父那边是你的选择。”
“她选了她的路,你选了你的,现在来跟我忆往昔是闹哪一出?”
傅叔声音微弱的颤抖:“没什么,就是单纯的,想你了。”
安澜垂落在腿边的手,缓慢的握成了拳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时候傅叔关心爱护她的画面在脑海中走马灯一样闪过。
她虽被丢在原始森林与动物搏斗训练。
可每次受伤,傅叔都陪在她身边。
每一次关键时刻无法脱身自保,都是傅叔出面救她。
她的成长,她的成功,都离不开傅叔的全力支持。
可现在说这些,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眼泪不受控制掉下。
安澜想挂掉电话。
那边,传来傅叔极其虚弱的声音。
“澜澜,好好照顾自己。”
“对不起……”
安澜不想再听,刚要按下挂断键。
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疯狂的笑声。
“你这个老东西,居然为了这一通电话,连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都不要了。”
“安澜,既然他不要,那我给你一个救人的机会如何?”
“明天下午三点,准时来云城城西仓库接他,你一个人,不准告诉司景辰,不准带任何人手,更不准通知警方。”
“怎么样,你敢不敢?”
安澜猛地站起身,瞳孔紧缩,冷道:“秦冉!”
“你对傅叔做了什么!?”
秦冉仰头大笑:“也没做什么,就是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削下来而已。”
“记住我的话,不准告诉任何人,你一个人过来。”
“否则,你就等着替你的傅叔收拾。”
“我等你。”
话落,秦冉挂断了电话。
“喂?”
“秦冉?”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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