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欢过来了,姜琦看出来,谢筠不待见他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便提出要告辞。
姜琦朝外面走去。
徐尽欢看着姜琦的背影,手指在袖中屈起又松开,最终握成了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忽然说:“我去看看太子派来的那个暗卫把春花带过来了没。”
说着,她朝外面院子走去。
谢筠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徐尽欢走得快,正好赶上了姜琦出门的时候。
“等等——”她说。
姜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徐尽欢停下脚步,“你……你兄长如今还好吗?”
姜琦笑开,“你怎么忽然问起我兄长了?”
徐尽欢微微露出一点笑,说:“看到你,忽然想起来姜大公子了,就多问一句。”
姜琦突然想起来一点什么,激动地说:“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叫我哥青筠哥哥?那个时候,我想让你叫我哥哥,你还不肯来着……”
徐尽欢见姜琦要回忆从前的事情,连忙打断他,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记得他当初总是生病,如今身体好些了吗?”
姜琦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比前些年更严重了。”
徐尽欢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她问:“有多严重?”
“这……我也说不好……”姜琦挠挠头,“我哥生病的时候不大见人,连我也不愿见的。”
徐尽欢微微蹙了眉头。
她的心中说不说来什么感受,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问姜琦这么几句话,但是她就是想要知道一点他的近况。
他太低调了,低调到几乎像是隐匿在京师里。
六年前京中还时常有人提及丞相府的大公子如何芝兰玉树,如何才华横溢、温文尔雅,但是如今,京师已经没有人再提及姜琢这个名字了。
她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只是听说他常年闭门不出,具体情况如何,一概不知。
所以,当她看到姜琦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打听他如今如何了。
他……过得好不好?
***
围墙的另一边,
钟移正要带春花过去隔壁院子,春花忽然看见了钟移手上鼓起的大包。
她“啊呀——”一声,“你这是怎么了?被蜜蜂蛰了?”
钟移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马蜂蛰的。”
春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春花有点迟疑地问他,”你不处理一下这个包吗?”
钟移并不放在心上,“待会儿再处理,我先送你过去,你家小姐还在等你。”
“马蜂比蜜蜂的毒性可严重多了,你要是不赶紧处理,也许这小半边手臂都会肿。”
“有的马蜂能蛰死人的,我小时候村子里有一家人就是清明上山祭祖时被山里的马蜂蛰死的,一家子都没了。”
“你别看马蜂它个儿小,毒性可大着呢!”春花担忧地看着他肿起的伤口,“你伸手,我帮你把蜂针挤出来。”
钟移有点迟疑,没动。
春花不解地看着他,“伸手啊!又不疼,你怕什么?”
钟移哭笑不得,“我不是怕疼。”
他见春花一直看着他,在等他伸手。
于是,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钟移只好乖乖伸出那只肿起的手来。
钟移的手已经肿的很高了,很难找到马蜂蛰他时具体把蜂针插在了哪里。
春花仔细地看着他的手,视线很认真地一寸存划过他的皮肤。
钟移觉得有点怪怪的,这么近距离地被人看着手,而且还是一直看着。
这让他觉得有点煎熬。
他忽然觉得,手上因为练武而生出的厚厚的茧子,以及这一大片的肿起都变得有些碍眼,有些让他难为情。
马蜂蛰在哪里,自然是他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钟移用另一只手给她指了一下,“这里。”
春花笑着“哦”了一声,伸出两只手,在他手背上,帮他把扎进皮肤里的蜂针挤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把他把蜂针捻起来。
“你等一下,我给你上个药。”
说着,春花噔噔噔跑进屋。
没一会儿,她拿着一盒子药出来,“来,上药。”
钟移是个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暗卫,不太习惯跟小姑娘接触,所以听到春花要给他上药,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春花已经解开了药膏盒子的盖子,“既然你这伤是帮我家小姐时弄伤的,而且马上又要带我去见我家小姐,我理应帮你上个药。”
春花已经从钟移口中知道,他送她家小姐到了谢筠宅子里,然后才过来接她,去与她家小姐会和的。
因此,她自然能猜到,钟移手上的新伤是帮她家小姐时弄伤的。
春花笑道:“而且,你若是不上药,待会儿单手能带我过去吗?”
钟移肯定地说:“单手拎得动的。”
春花:“……”当我没说。
她又想起了上次,被钟移抓着衣领拎回来的不美好不愉快的记忆。差点儿没给她勒死。
于是,春花顿时有些咬牙切齿,爱不得恨不得了。
给钟移上了药,春花将药放了回去,她刚出来,钟移脸色一变,“院外有人来了!”
而且,听声音来的还不少。
春花慌慌张张转过头朝院子门口看去。
钟移一把拎起她,飞掠过围墙,落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赶在那群来抓人的小厮之前,顺利将春花带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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