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径的关注点全在黎蕤的那句“两天没来找我”。
他沉吟几秒,决定解释:“前天早上和昨天早上我都来过,你没在。”
黎蕤听见这个答案,微微挑眉:“前天你几点来的?”
宋南径:“九点多。”
黎蕤:“唔,我出门了。”
她说,“我跟清梵和陆衍行去医院了。”
宋南径顿时更懂了,亲眼见证了这个过程,她恐怕是更想要孩子了。
“我没在,你干嘛不打电话或者微信找我?”黎蕤不依不饶地缠着他问,“你就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宋南径摇头否认,“我生自己的气。”
黎蕤:“那就是生我的气咯。”
“密码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但我真的不是还对温敬斯有意思,你知道吧,我这个人就是比较懒,这么多年习惯了……”她认真地解释了一遍,又保证:“我决定了,把密码都换掉。”
宋南径听见她说要换密码,一颗心被吊了起来,难免浮现起期待。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黎蕤说:“都换成肉桂卷的生日。”
宋南径:“……”算了,换成肉桂卷也没什么问题,总比一直用温敬斯的生日当密码强。
黎蕤看到宋南径的眼睛亮起来又渐渐黯淡下去,仔细品了品,忽然发现了什么:“哎,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把密码换成你的生日?”
“黎大小姐贵人多忘事,哪还记得我生日。”宋南径阴阳怪气起来。
“19960212(文里的时间线是比现实快两年的)。”黎蕤报上了宋南径的出生年月,“我是缺心眼又不是没脑子。”
前两个月才给他过完生日,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忘记吧。
宋南径听到黎蕤这么熟练地报出他的生日,说不高兴是假的,他故作淡定:“黎大小姐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黎蕤啧了一声,“其实你心里乐开了花吧?”
“没有。”宋南径否认。
黎蕤才不相信他,“你难道不是在期待我把密码换成你的生日?”
“那你换么?”宋南径顺势追问。
“也不是不行,不过……”黎蕤“唰”一下抬起他的下巴,歪头打量着他,表情很欠地挑眉:“你得求我。”
“你把我求开心了,我就换。”
提完这个要求之后,黎蕤自己都想笑了,果然跟一个贱兮兮的人待久了就会被传染,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跟宋南径犯贱的时候挺像的。
真要命。
黎蕤正这么想着,腰忽然被搂住,耳边一阵潮热。
回过神来,发现是宋南径将唇抵在了她耳边。
他的唇瓣离她的耳廓只有两三毫米的距离了,稍微动一下就会蹭到。
宋南径故意在这个位置缓缓启唇,“尊贵智慧美丽的黎大小姐,求你把密码换成我的生日。”
黎蕤听得脑袋发烫。
原本是她调戏宋南径的,孰料这厮真的一点儿偶像包袱都没有,不仅照做了、还反调戏她一把。
不行不行,不能输。
黎蕤反复提醒自己冷静,保持着呼吸的节奏,高冷地扬起下巴,“态度还算诚恳,那我勉强考虑一下。”
“只是考虑一下么?”宋南径按住她的脖子,唇吻上了侧颈的位置,“看来我表现得还不够好。”
“那我再努努力——嗯?”他的吻越来越放肆,不夸张地说,每一下都带着勾引。
黎蕤在这方面一向不是宋南径的对手,他一刻意勾引,她基本上就丧失了思考的空间。
没几分钟,就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浑浑噩噩地靠在了他怀里。
宋南径看见黎蕤这样子,心里头稍微好受了一些。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喜欢从跟黎蕤的身体接触里寻求安全感,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她对他强烈的需要。
现在更是这样了。
她成长了,越来越独立,反倒是他在事业方面一直是老样子。
宋绪成对他的嫌弃没有夸大,他不是什么有事业心的人。
不过宋南径并没有被欲望操纵着继续下一步的动作,抵着黎蕤的侧颈吻了一会儿,他便再次同她聊起了正事儿,“你今天去做检查,医生都怎么说的?”
谈到这个话题,黎蕤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她将头靠到宋南径肩膀上,“做了复查的常规项目,还做了备孕检查,妇产科的医生说我气血充足,激素水平良好,没有不良嗜好,很适合要孩子。”
“评价这么高?”宋南径挑眉。
“什么叫评价这么高,那是因为我身体本来就这么好。”黎蕤戳他的下巴。
“嗯,黎大小姐先天圣体,条件优越。”宋南径也很给面子地夸了她,但话题终归还是要绕到最需要关注的地方:“心外科的医生怎么说的?风险高么?”
“就是之前说的那样,风险主要在孕晚期和分娩的时候。”黎蕤将医生的话复述给他,“不过剖腹产可以降低风险。”
“但是剖腹产要开刀。”宋南径皱眉,他没忘记黎蕤有多怕疼。
“又不是没开过。”黎蕤笑着说,“心脏手术都做过两次了,区区一个剖腹产算什么。”
宋南径双唇紧抿,不接话。
黎蕤自然看得出他的紧张,继续活跃气氛:“诶,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人命也挺大的?不对,咱俩命都挺大的。”
他们都是鬼门关走过一两遭的人了。
当初那么难的情况都过去了,要个孩子而已,肯定没事儿的。
对于未来的事情,黎蕤永远抱着最乐观的态度。
“咱俩命都这么硬,孩子应该也会遗传到的。”黎蕤信心满满。
宋南径看着她活跃气氛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胸口发酸。
他抬起双臂抱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和黎蕤最大的区别,应该就是对于未知事件的态度——
宋南径虽然从小没经历过太多挫折,但他并不是个乐观积极的人,凡事都习惯做最坏的打算。
悲剧上演的时候,不至于太伤心。
他一直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自保方式,放低期待,落空的时候就不会太难过。
但这一次,他想试着学一下黎蕤。
充满信心地去迎接未来,怀抱最大的希望等待属于他们的孩子平安降临。
都说祸害遗千年,他都活下来了,那他的孩子肯定也很顽强。
宋南径闭上眼睛。
他想,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场豪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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