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的手一哆嗦,手机又掉在了地上!
电话里传来时存亮焦急的声音:“钟县长,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这几个人的耳朵里,只有稍远一些的安丽父子没有听清楚,廉志华和崔警官听得清清楚楚的。
崔警官是城关派出所的副所长,还没有听说县里来了一个娃娃县长。
他以为是打错了电话呢,上前一步捡起手机说道:“你是谁,打错了!”
说完就去摁拒绝键。
那边的时存亮一听,就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问道:“你是谁,让手机的主人接……”
电话两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别人挂断了!
时存亮那个气呀,要知道,政府办公室主任,那就是各个局委办的头头,是直接服务县长和副县长的,将来一般都能升任副县长,何况他才36岁,将来弄个正县级也不敢说。
崔警官看着电话问钟国仁:“你认识一个姓钟的县长?”
钟国仁都不带看他一眼的,只是淡淡地说:“不认识!”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崔警官有些不耐烦了,接通了说道:“告诉你打错了,一直打电话干什么?”
谁知对面说道:“我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时存亮,麻烦你立即把手机给电话的主人,我要和他通话!要是手机是你拾到的,马上把手机交到县政府收发室,我有重谢!”
懵了!
崔警官彻底懵了!
时存亮他当然认识,全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并且处于权力的核心——县政府办公室。
靳总的脸色也变了,难道这就是新来的县长?他今天和雷震鸣在一起,知道县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县长。
他忽然一想,手机是不是这个年轻人偷来的!
他想到这儿的时候,崔警官也想到了,他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新来了年轻县长。
他对着钟国仁说:“这个手机是不是你偷的,你不是不认识什么钟国仁?”
钟国仁淡淡地回应,“我就是钟国仁!”
崔警官还没意识到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旁边的靳总就变了脸色,因为他听雷震鸣说过了,来了一个年轻县长,叫钟国仁!
滕空起当然也听说了,他愣住了!
旁边的廉老六刚才听见鲁老三说“娃娃县长”的事儿了,他喜笑颜开,难道这就是新来的娃娃县长?
看上去有城府,不张扬,沉稳有度!
安脖子这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话惊呆了,难道这就是他们刚才说的“娃娃县长?”
安丽眼见钟国仁他们要被押上警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也没有丝毫办法。
听了这些对话,她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年轻人会是县长,哪有这么年轻的县长?
崔警官被钟国仁这三个字弄懵了,谁知电话里时存亮说:“我听见钟县长说话了,你马上把电话给他!”
他竟然真的是钟县长?
咱们县新来了县长?
他满脸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靳总,靳总朝他点了点头。
这时,钟国仁已经开始对着手机喊道:“时主任,你通知公安局长立即到城里大道和清风街路口来见我!”
时存亮以为钟国仁遇到了危险,说道:“好的,我们马上到!”
彻底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新来的县长!
廉志华悲喜交织,“钟哥,你到我们县来当县长了?我记得咱们在鹏城相见时你说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
“是啊!我今天刚报到!”
两人戴着手铐,站在警车旁,毫无顾忌地聊天。
崔警官傻了!
靳总懵了!
滕空起愣了!
安脖子高兴了,真没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是新来的县长!
安丽的眼泪流下来了,是激动的泪水,这个年轻人是县长,那么这些警察肯定不能欺负他们。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靳总他们的人已经开始偷偷溜走了。
钟国仁刚才已经数过了,滕空起他们前后一共来了17个人。
很好认,因为他们都穿着联合矿业的工作服。
崔警官终于从懵逼中清醒过来了,陪着笑脸说道:“误会,误会!钟县长,是我的不对!”
说着就去给钟国仁开手铐,谁知钟国仁躲开了,说道:“等会儿吧,等你们局长来了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再说!”
钟国仁接着对廉志华说道:“你应该安排工作了吧,刚才听你说没上班!”
“按照政策应该安排,可是没有关系,就别想了!”
“那好办,把你的手续准备好,明天让民政局把你安排到县政府办,去给我开车吧!”
尽管还带着手铐,但廉志华差点蹦起来,给县长开车,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自己在鹏城武警支队几年,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可惜回来后英雄无用武之地,在家里帮父母种地。
他家就在城关镇西台村,也不剩多少地了,完全用不上他。
老实巴交的父母也不认识权贵人物,每天在家里唉声叹气的,埋怨自己无能,不能给自己儿子安排工作。
这下子,廉老六可是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的,本来他还担心侄儿被警察带走后遭罪,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神反转。
他顿时喜笑颜开,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事态发展。
崔警官没想到钟国仁根本不给他开手铐的机会。
他连连说道:“对不起,钟县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旁边那几个给带手铐的辅警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自己竟然铐住了县长,这不是找事儿吗?
很快,一辆半新的北京现代停在了钟国仁旁边,没等车子停稳,时存亮就从副驾驶上跳了出来。
“钟县长,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立即指着崔警官说道:“你怎么搞的,还不赶快打开!”
又对着钟国仁说道:“对不起,我来迟了,回局长马上就到!”
时存亮口中的回局长叫回明福,是宝平县公安局局长。
这个时候,滕空起和靳总一班人早就溜得干干净净!
这时,钟国仁说道:“你问这个警察,他能把我铐起来,就能把事儿讲清楚!”
零下七八度的大街上,北风呼呼地刮着,豆大的汗珠从崔警官脸上滚落:“我,我……”
一句话也说不全了,完全不是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
旁边有人说道:“怪不得这个年轻人始终镇定自若,人家看上去就有大将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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