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齐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洛青山,声音颤抖:“爹,你...竟然打我?”
他从小到大都是洛家的心头肉,集万千宠爱与一身。
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洛天齐就算在洛家闯出弥天大祸,洛青山也只会跟他心平气和的讲道理,但从未动过手。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时一向随和的父亲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对自己动手!
洛青山脸色阴沉,指着洛天齐的鼻子,冷声道:“打你?”
“老夫在救你!”
“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是你第一次说,也是你最后一次说!”
“还好没有被他听到,要不然你现在人头已经落地!”
“听见了没有!”
洛天齐眼眶含泪:“爹!他都已经把咱们洛家害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还护着他!”
洛青山怒火中烧,一把拽住洛天齐的衣领:“你要不想掉脑袋的话,就立刻给我闭嘴!”
洛天齐一怔,愣在原地。
他眼眸中尽是震惊,错愕,还有洛青山慌张的面。
他第一次在洛青山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说明洛青山绝不是在空谈!
洛青山怒目圆瞪,喝道:“听明白没有!”
洛天齐点了点头,支支吾吾道:“爹,孩儿明白。”
“只是孩儿还有一件事不清楚...那大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让您如此忌惮...”
洛青山沉声一声:“以后你总归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
咚咚咚!
“开门!”
“洛青山,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呢!”
“快!一起把门给撞开!”
“别让洛家家主给跑了!”
“...”
洛青山一脸茫然,连忙来到府门前。
他透过门缝看到门外尽是些织布工人。
洛青山一脸诧异:“这些织布工人不在工坊好好织布,跑到这里干什么?”
轰!
洛府的大门直接被撞开。
一众织布工人径直冲进洛府之中。
他们将洛青山团团围住。
洛青山一脸诧异的问道:“你们这是想要做干什么?”
工人们各个义愤填膺,指着洛青山的鼻子,振臂高呼,一副拿不到工钱就是不罢休的样子:“还我工钱!”
“快还工钱!”
“洛青山,你别想耍花招!”
“...”
洛青山一脸茫然,问道:“工钱?”
“咱们当时不都已经说好了,每月五两银子,按期结账。”
“现在不过开工几天的时间,距离发工钱时间还早着呢,你们要什么工钱?”
为首的织布工人冷声道:“洛青山!你还想装蒜!”
“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们当成傻子来骗?”
“洛家的事情我们都全部知道了!”
“现在整个苏杭所有的布庄,没有一个家愿意收你们洛家的布!”
“既然我们织的布卖不出去,你拿什么给我们结工钱!”
“是啊!”
“我们不干了!”
“立刻把这几天的工钱全部结给我们!”
洛青山望着面前黑压压一片的织布工人,立刻安抚道:“大家不要担心,就算是苏杭的布庄不收,总会有人收的!”
“织出来的布,我一定会想办法卖出去的!”
“你们放心,工钱我洛青山绝对不会亏欠分毫!”
“答应是多少,就是多少!”
洛青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犯了难。
愁啊!
愁!
眼看洛家账本上的窟窿越来越大,本来指望可以卖布回一口血,喘一口气。
但没想到这些天织出来的布,一匹都没有卖掉!
他的兜里比脸都干净,现在怎么给这些工人们结算工钱?
织布工人冷笑道:“你这个狗商人,真打算把我们当傻子骗!”
“等我们替你洛家做了一个月工,到时候要不出工钱,我们找谁说理去!”
“对啊!绝对不能听信他的话!”
“大家伙立刻把这狗商人绑了,押到官府!”
“让县太爷替我们做主!”
......
李龙鳞一大早便被沈枫派来的人吵醒。
县衙出了大事,请李龙鳞立刻赶去一趟,事态紧急。
李龙鳞稍作收拾便带着苏凤翎坐着车辇来到县衙。
只见沈枫一脸愁容的在原地踱步,脸色铁青,眸中闪烁这慌张之色。
扑通!
沈枫见到李龙鳞,连忙下跪行礼:“拜见大人!”
李龙鳞眉头微皱:“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把我叫来。”
沈枫一脸惶恐:“大人,昨晚出了一场命案!”
李龙鳞有些不耐烦:“命案就命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镇抚司平时怎么查案的,一个命案就大惊小怪的。”
沈枫欲言又止:“若是普通命案,属下也不敢打扰您,只是这命案...您一看便知。”
李龙鳞没有多言,微微颔首。
沈枫朝左右使了个眼色:“来人,把那尸体抬上来,让大人看看。”
言罢,几名锦衣卫从后堂抬出了一具尸体,摆在了李龙鳞面前。
尸体被五花大绑,腿上还缠了一大块青石,整个躯体浮肿的让人看起来有些不适。
李龙鳞看了一眼,诧异道:“这不是苏杭县令孙景吗?”
“怎么让人给扔湖里了?”
“下手还真够狠毒的,生怕淹不死,还在腿上绑了这么大一块石头。”
孙景泡肿之后,看起来就更令人不适。
一大早上就让自己看这样的画面,实在是有些倒胃口。
沈枫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只要您开口,我便能伪造出孙县令酒后不慎落湖的证据...”
李龙鳞一怔,诧异的看着沈枫:“你怀疑人是我杀的?”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自己只不过一觉睡醒,竟然就成了杀人凶手。
更离奇的是,南镇抚司的千户还要帮自己逃脱干系!
沈枫愕然:“大人,难道不是吗?”
“当时他在府上冒犯了您,然后就被丢进了西湖中...”
李龙鳞冷哼一声。
自己做事从来不会如此下作,要放他走,那就是放他走!
绝不会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
自己如果对他起了杀心。
要他三更死,就活不到五更!
在大夏,像这样的县令自己一巴掌能拍死成千上万个,根本不屑一顾。
沈枫见李龙鳞沉默,诧异道:“大人,如果不是您的话,孙县令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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