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知道小五对于他放弃追查陈青的案子心里肯定有些意见。但有些事,梁健没办法跟小五解释。他烦躁地扭身进了卧室。
夜,从未这般的漫长。梁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反复的浮现一些人,一些事,搅得他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梁健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走到洗手间前的镜子上看了看自己,镜子中的自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凌乱的头发,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浓重的眼袋,还有满脸的烦恼。
梁健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却又没办法将自己心中烦扰了多日的心魔给驱除掉。冷水扑在脸上,彻骨地寒冷像是刀割一样,毫不留情地凌迟着他的皮肤,刺痛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洗手间外,吕萍推开了门走进来,将早餐一样一样地放在桌上,整理好后,站在餐车旁,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些犹豫神色。
梁健出来的时候,她还站在那。梁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之前她都是送了早餐过来摆好后就会离开,等梁健他们走了,她再来收拾的。梁健问:“有事?”
吕萍低着头,双手绞在身前,喻示着她的不安紧张和犹豫。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没关系。”梁健鼓励了她一句,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梁书记,她们都说小青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是真的吗?”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忽然抬头看着梁健,那双眼睛里的光,竟让梁健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直视。
梁健怔了一下才回过神,忽然对这吕萍有了些好奇,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吕萍重新低下了头,声音细小地回答:“小青活着的时候,跟我关系还不错。她跟我说过,说您是个好人。”
这是第二回梁健听到别人告诉他,说陈青说他是个好人。第一次是陈青的弟弟。吕萍是第二次。梁健有些愣神,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一会儿,梁健缓过神,苦笑了一下,道:“陈青死之前,跟我借过钱,当时我没想到她会自杀,如果我猜到了,肯定会想办法劝她。”
吕萍却在这时,忽地抬起头,神情激动地喊道:“她是不会自杀的!”
梁健惊住了。他问吕萍:“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吕萍说:陈青死之前的晚上还找过她,说让她第二天陪她一起去趟医院,把孩子打了。她都已经跟赵经理请好假了!
梁健又问了问吕萍,陈青死的那天晚上,有没有见什么人,或者接什么电话。吕萍表示不知。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陈青不会自杀。但他杀的证据,她一个也没有。
她出去前,又恳请了梁健为陈青讨个公道。梁健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火,便问她:“昨天晚上楼下的火是不是你引起的?”
吕萍却摇头,道:“是前台的小金。其实,小青死后,酒店里就有人想给小青烧点纸钱,不过赵经理不允许。本来大家约好,今天晚上去外面烧的,谁也不知道小金为什么先去小青跳下来的地方烧了。而且,平时小金和小青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吕萍的话是无意的。梁健听在耳中,心中起了疑。可一想到他和那个神秘男人之间的约定,这些东西也只得咽了下去。
吕萍刚出去,沈连清和小五都上来了。吃早饭的时候,沈连清就将之前女研究生告诉他的那个青阳县的野钓湖告诉了梁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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