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旁人不好说太细,看着依旧乐颠颠的辰逸,暮楠觉得还是他找机会给嫂子说说,让她顾忌一下大哥的感受,老往别的男人那去,也不是办法呀!
暮楠是个为大哥着想的好小弟,所以就苦了瑞珠,她只告诉自家相公容离是女儿身就算破例了,对于别人万万没有再透漏的道理,所以在暮楠的规劝下,瑞珠只能尽量少往容离那跑。
没办法,暮楠自追随辰逸那天起,便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大哥,他大哥不操心的事,他得顾全到了。
暮楠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当的,绝对够意思。
辰逸看着消停了好几日的娘子有些不解,这天夫妻二人说着话说到这上面来,辰逸奇怪的说道,“娘子,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去看军师?”
不问还则罢了,一问瑞珠便幽怨的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
“我?”辰逸不明所以的指着自己,他没拦着吧,就算不知道军师是女扮男装的时候,他也没拦着呀。
“哎,”瑞珠叹了口气,“是暮楠,他看我老往主子那跑,主子又是男子装扮,他怕我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近几日总是劝我来着,还把你好一顿夸。”
瑞珠想起来暮楠那个想挑明了劝她,却又怕伤她面子,只能迂回着夸辰逸的样子着实好笑。
边笑便跟辰逸学,逗的辰逸也是乐不可支,夫妻两个就暮楠的问题笑了可是不短的时间,最后商议好,瑞珠再去便避着暮楠,省着这傻小子再跟着瞎操心。
驻地一切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军营里的将士已经不复当初那般模样,一个个飒爽英姿,与容离刚来时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容离满意的看着他们一天天的变化,果然人的塑造性很强,无论之前什么样,只要有了目标,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算了算日子,距离要走的时间越来越近,还有不到三日,容离已经将一千来人的小组训练交给他们自己发挥,所有要点他们都已知晓,剩下的就是磨合、练习,待他们完完全全成为一个整体后,所造成的杀伤力一定是难以想象的。
西南驻地的普通士兵也已适应了现在的训练强度,墨阳几人按照容离的要求,将所训练的队伍分成了小队、中队和大队三个部分,每队均有负责人,将责任细化,训练才会进行的又快又好,这是自现代得出的经验。
容离已经将西南驻地的缺口以及如何防守教与他们知晓,若不是容离提及,他们在西南生活了数十个春秋也未曾发现那处是整个西南的突破口。
既然知晓弱点在哪,将士们便自发的组成防守小队,每日一换班,将那处缺口之地结结实实的加固起来。
就在西南驻地一派欣欣向荣发展的时候,一个早就消失的人回来了。
这个人便是戚华。
戚华一进驻地,容离便接到了信儿,不得不说她的手腕高明,现在的西南驻地已然全听她一个人领导,有什么消息她一定是最快收到的。
容离搁下手中的笔,她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正好趁她走之前将这人收拾了,省的她一离开,戚华在给她好不容易立起来的规矩给祸祸了。
为将者,必是能够服众且能统筹兼顾领导众人的存在,戚华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不适合再在西南边境领导下去。
其实,戚华之所以知道回来,是因为容离将他手底下那些只会溜须拍马,什么都不会也不求上进的小官们,找了个理由全部赶走了。
那几个人本来在军营里就快呆不下去了,现在的军营不比从前,想偷个懒根本不成,所以容离将他们轰走,他们其实也没多大反弹。
只是有一节,本来在驻地小官当着,那可是有军饷可吃的,另外捞捞油水一个月也不少挣呢。
这下把他们轰将出去,往后他们的生活该如何过,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比起轻松自在,显然养家糊口更为重要。
所以,他们几个一合计,出了驻地便去找戚大人商议,往日他们一直追随戚大人左右,相信大人一定会将那个不知所谓的军师赶走,重新拿回驻地的领导权。
戚华在家过的相当滋润,以往在驻地他不当事、不当事,也得隔三差五的歇在驻地。
现在好了,驻地那边打着仗,具体打的如何他不关心,在家大老爷当着,娇妻美妾围着,怎一个舒服了得。
可他万万没想到,原来手底下的人能找他,而且一听原因气的差点没蹦起高来。
不像话!
太不像话了!
戚华胸中怒火翻涌,他云襄再了不得、再是王爷的军师,也不能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吧?
俗话说的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云襄有没有将他这个地头蛇放在眼里?!
气急攻心的戚华想都没想,立马吩咐人收拾东西送他回驻地,临走时他眼珠一转,自家中拿了几包东西。
这东西驻地虽然有,但到底不如家里的,这是他买回来以防万一,没想先用那小子身上了。
揣好东西往回走,一进驻地,戚华敏锐的发现了驻地的不同。
往日散漫的将士一个个变得精神了,营地的巡逻变得严谨了,就连门口的守卫都比之前他走时警惕了不少。
一切一切的变化,说明了那个云襄着实不简单,看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云襄已经潜移默化的将本属于他的驻地给收编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鸠占鹊巢,将他的位置给占了?!
戚华这么想着,便见容离从主帐中出来了。
他眉毛跳了跳,很好,还没怎么地呢,就把他的屋给占了,看来云襄的打算简直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戚华心里再如何愤怒,面上也不敢露出分毫,他一见容离出来,下意识的便往前迎,骨子里那捧高踩地的脾性瞬间不由自主的发挥到了极致。
“大人,许久不见,小的心中甚是想念。”戚华没等容离开口,自个儿先表了个态。
容离正往前的脚步突然一顿,心里不住的吐槽,这人怎么就不能正常些,每次见面都弄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很难过的好吗?
继续前行来到近前,容离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戚大人一向可好?”
本就是客气客气的话,谁知道戚华当时便热泪盈眶,“多谢大人惦念,小的在家想到您率领千百号人对抗侵略者的袭击,实在心中难安,真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日小的一睁眼便去家中的佛堂念经祈福,保佑奋战在前线的你和将士们平安。”
那一句句说的简直声泪俱下,若是不知道他品行的人没准就信了。
可无论是容离还是墨阳几人亦或者驻地其他将士,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知道他人性的,所以对于他所说的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惦念这边打仗怎么不早点来?
偏偏在容离将那些马屁精弄走后过来表忠心,这话任谁听了都得先怀疑几分。
戚华丝毫不知自己的表演已经被所有人看穿,依旧戏精上身,演着自以为感天动地的戏码。
他一把将鼻涕眼泪擦掉,对着容离深深一礼,“小的替边城所有百姓谢谢大人了,若不是您骁勇善战,边城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宁静。小的自知愚钝无为,既不精文也不通武,明明该是小的自己领着所有将士上阵杀敌,却因小的自身原因,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与职责,小的实在无颜面对边城的百姓呐。”
容离嘴角抽搐,看着长篇大论的戚华,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动不动就给她来这么一出,难道他的眼睛就那么不好使,看不出来自己不吃这一套的吗?
墨阳、墨白和温婉、小桃听的起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下回这人再开口时,他们是不是可以先行回避,实在受不了这人的嘴脸,一个人怎么能将话说的这么恶心。
戚华又抹了把眼泪,抬头看了看容离,见她没吭声,不禁腹诽:这人也忒不上道,自个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应该安慰安慰他并主动将主帅的位置让出来吗?
主帐可是谁都能住的?
必须是驻地的最高领导人才能居住,否则是个人都能往里进,队伍岂不就乱套了。
容离是压根没往那上面想,她住在主帐纯属意外,因为要开会,聚集的人太多,她必须找个宽敞点儿的地方,而主帐不仅宽敞,各种物什齐全,她后来也就懒得搬来搬去,直接在主帐中歇下了。
现下戚华回来,上来就叨叨叨个没完没了,容离心里烦躁,怎么还会猜戚华那个小心眼里在想些什么。
她没动手打人,已经着实给戚华面子了。
戚华等着容离开口,容离等着戚华继续将戏演完,两人你等我我等你,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军营前安安静静甚是尴尬。
来往巡逻的兵丁都放轻了脚步,这安静的氛围若是被他们打破了,那就跟尴尬了。
容离见戚华不吭声,觉得他应该将该说的都说完了,那俩人就别再外面傻站着了,侧身将路让出,容离开口道,“戚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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