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书案后端坐的五旬老者摇摇头,将墨笔放下。
何瑜探头,看到书卷上字迹,浑身一震。
“张远……”
“嗯,就是这位。”五旬老者面上露出感慨,“弱冠封爵,天功不受,新亭伯啊……”
“这封告我已经写好,就等呈报上去,然后礼部用印,陛下用玺。”
“可惜,关于这位新晋勋贵的讯息,我刊文阁竟然一无所知,不能在第一时间刊发。”
武勋封爵!
何瑜面上神色复杂,目光紧盯那书卷上“新亭伯”三个大字。
已经高看了张远,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眼界太低。
“腾洲庐阳府人,武道开阳境,聚英馆中问心三问,言要争九洲人榜巅峰。”
何瑜的话,让一旁的蓝衫青年瞪大眼睛。
书案后的老者缓缓站起身。
顿一下,何瑜轻声再语:“皇城书院,败皇城人榜第八余观海,夺皇城人榜第八位。”
厅堂之中,寂静无声。
许久之后,那五旬老者方才面露感慨:“到底是弱冠封爵的天骄,来皇城不过一日,就掀起无尽风浪。”
轻咳一声,他看向何瑜:“何瑜啊,这些讯息恐怕三两日就传遍皇城,刊发邸文已经来不及了。”
消息太爆炸,会比宣政院的邸报传递还快。
“其实,我还深挖了些关于张远的讯息。”何瑜抬头,看着面前老者。
老者眼睛一亮,看何瑜不动,哈哈一笑,伸手指着他:“你小子,成,规矩是我定的,一条讯息五十两纹银。”
一旁的蓝衫青年面露羡慕:“何兄,你这赚了银钱可要带我喝酒,五十两,以往三两个月也赚——”
他话没说完,何瑜抬手,掌心道道金色字迹浮现。
“聚英馆,张远与友人相聚,态度亲和。”
“张远虽出身下三洲,但言谈颇为有度,与临天洲修行者相交甚是和善。”
“聚会始,张远与身边精英交流,修为学识尚可。”
“聚会天骄论道,张远为身边精英讲解,言语深入浅出,见识意外广博。”
“张远以身演法,说透冲窍穴之法,在场千余同修,鸦雀无声。”
“修行广博,更能不藏私,气度恢弘,非寻常人能比。”
“此场聚会,张远可扬名。”
……
一条一条的金色字迹浮现在半空。
文史修撰,速记当场。
这等刊文,更显真实。
五旬老者看着那些文字,又看看面前的何瑜。
“你,是作者?”
“嗯。”
“你这么水,不怕读者打你吗?”
“赚钱嘛,不寒碜。”
……
三天时间,皇城之中,仿佛掀起一道龙卷狂风。
腾洲张远,西华门外天功不受。
腾洲张远,带大儒朱定遗骨而归,助其凝圣骨。
腾洲张远,聚英馆中硬刚杜家天骄,直接废了断魂腿杜海正,问心三问,言要力压皇城天骄。
腾洲张远,皇城书院之中败人榜第八余观海。
腾洲张远,聚英馆中聚会,言谈无私,人人皆可求指点。
一时之间,关于腾洲张远的讯息仿若风云激荡,无论是百姓街坊还是官邸府衙,连官方邸报上都登载了张远聚英馆中与各方修行者交流事情。
这种行文,像极了战报,言简意赅,重点突出。
人人皆谈张远,人人不识张远。
起码一连三日时间,张远日日陪着欧阳凌和玉娘去皇城书院,都没有几人认出他们。
何瑜这几日也跟着,不过只跟陈鸿交流比较多。
同样腰佩长刀,那柄秋蝉实在是把何瑜馋哭了。
皇城书院门前辩经,何瑜更是对这位蹉跎二十年,一飞冲天的陈善长敬佩难言。
树荫掩映,穿着长衫的张远和玉娘,欧阳凌三人,真好似寻常学子一般,并肩漫步在书院小道。
这等惬意,让三人忘却世间纷扰。
走到小道尽头,抱着书册的欧阳凌看向前方来去匆匆的身影,轻声开口。
“要大考了。”
“愿学子们都能金榜题名,前程似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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