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埋汰人,还是什么意思?
“我学生已经将诸位家主的要求说了,诸位存身乡野,眼界如此,为自身谋,也是情理之中。”
范明尘再次开口。
存身乡野?
眼界如此?
情理之中?
这是骂人吗?
众人相互看看,根本不知怎么回话。
都说儒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现在一位儒生当面,他们这些小镇乡绅也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
“哎,要我怎么说你们呢?”
“文武并举才能治一方,你们都是家主人物,行事怎么还没有一点章法?”
“为上位者谋,名顺而行,当谨行中庸,与谋不密,刀斧加身不能定也。”
看周围众人表情,范明尘摇摇头,看向身后的巢济邦,“济邦啊,你跟他们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徐家大宅。
大堂之上,巢济邦立在中间,头脸上汗珠滚落。
“谨言慎行,你竟然说成是谨小慎微?《说文解字》三百篇你背了几篇?”范明尘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声音之中似乎压着怒火。
巢济邦不敢搭话。
一旁的徐家家主皱着眉。
其他各家家主神色都不太好看。
“何为名正言顺?何为中庸之道?”范明尘的声音再起。
“你还号称九林县儒学第一等,你修的什么狗屁儒学?”
范明尘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瞪着眼站起身。
“学生愚钝,愚钝……”巢济邦口中喃喃,双目之中全是茫然失措。
“愚钝?”范明尘伸手指向一旁的徐梓谭,又指向其他人,“你们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愚钝?”
这话让赵挺等人面皮抽动。
“姓范的,你他娘的——”
下方一位大汉站起身,话没说完,范明尘抬手,指尖道道金色汇聚成一个大大的“滚”字。
“滚粗去——”
范明尘一声低吼,那金色大字将大汉撞出门外。
这一手儒道手段,让在座众人都是面上闪过惊惧。
他们身在九林,这地方要说武道高手是不少的,可儒道,真的没多少人精通。
范明尘转头看向其他人:“怎么,本祭学骂你们愚钝,你们心中不服?”
他手指指向徐梓谭:“徐老头,这里你年岁最大,你说,仙秦官府三堂并立是什么意思?”
徐梓谭楞一下,张张嘴,却说不出来。
“师伯,三堂并立是官府,学府,镇抚司并立,官府执掌军民政权,镇抚司监督官民,抚慰一方,学府掌管教化,同时监控文武。”
此时,站在中间的巢济邦终于寻到机会开口。
“因为官府主官多以儒道为主,其实一向都是与学府联合,对抗镇抚司……”
巢济邦抬头,看向范明尘:“师伯,我,我说的,可对?”
“嘭!”
范明尘重重一拍桌面,瞪着巢济邦:“你既然知道三堂并立,那我身为九林县学府祭学,就该是与镇抚司站在对面,那你为何不知,本祭学与你们本就是一伙的?”
一伙的?
镇抚司主司是你学生,你说你跟我们是一伙的?
大堂之中,一众家主已经被绕晕了。
“对,对,师伯是祭学,我等是乡党,我等本就是有监督军政之责,我们才是一伙的……”巢济邦眼中透出亮光,看向周围,“诸位,师伯是自己人啊!”
……
半个时辰后,徐梓谭等人一脸堆笑的将范明尘送出大门。
巢济邦弓着腰,跟着范明尘离开。
看他们背影,徐梓谭面上笑意收敛,双目之中透出冷意。
“徐老,这个范祭学的话可信么?”
“他真的能帮我们争取好处?”
“他开的价码,倒是可以接受。”
徐梓谭身边的一众家主看向徐梓谭,有些期盼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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